望着明启四轮马车在轱辘轱辘中,颇具气势的驶向远方,林湘儿没好气的做了几个大大鬼脸,逗得一旁看热闹的小双宝,挥着小手,尖叫大笑的直蹦哒。
瞧着双宝开怀大笑的小模样,林湘儿原本被明启气的七窍生烟的心情一下敞亮了起来,她欢欢喜喜的牵起双宝的小手,一阵风似的带着小家伙步入了宅门。
紧随其后的唐乐兮和唐大娘无奈的相视一笑,齐齐嘱咐了一句,“小心跑,别摔着!”遂不疾不徐的入了宅门。
唐大娘瞧着笑意轻松了几分的唐乐兮,心下也微微松了口气,便问道:“乐兮,方才也未捞着机会相问,这讼师令卷考……”
唐乐兮展眉一笑,从容不迫道:“阿娘放心,明启公子的一番捐赠还是派上大用场了,押对了好几道大题。听闻此卷考,皆为糊了名封存后送州府六房阅卷,想暗中使绊子怕也是困难重重。”
唐乐兮知晓唐大娘心下担忧她,她若是这讼师令未中,又欠着“明富钱庄”的钱银,再加上他们二人的负债,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啊?
唐大娘听到此话,脸上终于明朗多了,笑道:“你一向会拿主意,这事你说行便妥了。俺也能将心放肚子里了。”
总算一点点扳回了些许颓状的唐乐兮,心下也难得有些雅兴与唐大娘齐齐漫步在这早春的院子里……
直到,二人方跨入后院,便听到东厢中一声响过一声的“沙沙”的锯木声。
“哎呀,这老头子,一早报晓鼓方响,便兴冲冲出了门,说要找块黄梨木。连今日去讼师司门前迎你之事,也推脱了!”唐大娘一脸莫名的瞅着他们二人的东厢,又道:“之前出门,看他不是比比划划、便是叮叮当当做活的模样。连俺让他去铺子收拾,他都推说今日要加紧赶工,此乃为婚宴准备的‘贺礼’,也不知他……”
唐大娘边说边瞄了唐乐兮一眼,她实在对之前唐乐兮与唐大叔商量下的“贺礼”太过好奇。
今日眼巴巴的瞅着唐大叔做了半天活计,愣是没瞅出个半分模样,问唐大叔,他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言说——他倒地在做个啥?
这可真是急得她是百爪挠塞,好奇心大盛。
所以,现下只能另辟蹊径,想从唐乐兮处探探口风!
唐乐兮神秘一笑,淡淡道:“阿娘莫急,婚宴当日,自会知晓!”
唐大娘:“……”
忽然,轻盈的脚步声响在二人身后踏响,不久,便传来了翠鸣清脆明亮的嗓音:“唐家娘子,唐婶,那娟布衣庄的齐成衣送裁剪好的新衣裳上门了,现下便已在正堂候着呢!少主请二位去试衣。”
唐乐兮瞅着唐大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情,她不自觉的扬了起嘴角,朗声道:“好!”
风和日暄,春日暖阳
今日是个极为适合远足踏青的好日子,也是袁府喜庆的大日子!
张灯结彩、挂红飞扬,袁府所坐落的凤阳街,一派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
从瑞阳城中汇聚而来,莅临第一大药商喜宴的宾客更是一茬一茬的,络绎不绝。
袁府的匾额上,两侧垂下两缕艳如红霞的锦缎红绸,与一对红艳艳的大红灯笼在檐下摇曳呼应,婆娑多姿。
鲜红色的“囍”字欢跃其上,将整个府门衬托的喜气洋洋。
立于府门前迎接着四方宾客的袁爷,着一袭翠虬圆领通袖袍,戴一顶挺括的墨色四方平定巾,袖袍上的暗花如意云纹做工精细,如拔云见日,熠熠生辉,照得一向以沉稳内敛著称的袁爷喜笑颜开、满面红光。
连那三缕美髯皆精神抖擞、飘逸自如。
今日闺女大婚、又有诸多“贵人”驾临,再瞧瞧这几乎全城名流皆来道贺的盛况。
经历过二载之前逃难的袁爷,心下一番感慨,此等安稳幸福的日子真为来之不易啊!
“老爷,您已迎宾多时,现下客人大都已入府,您要不先去府内歇歇脚, 现下迎宾的事宜交于小子便可!”
袁府管家袁三元凑近袁爷,顶着个笑到僵硬的笑脸,状似体贴的劝道。
刚送完一拨宾客进府的袁爷,轻轻缓了一口气。
这一个多时辰,不断忙着鞠躬施礼的袁盛,确实是上了年岁,身子骨有点力不从心了。
可想到此乃为闺女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便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硬撑着。
现下听到袁三元的提议,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点点头,“也好,我去府内招呼客人,你便在此好好迎宾,切记,不可失礼!”
要说这袁三元在打理府中事务上不失为一好手,可就是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今日是闺女的大日子,他可不希望在迎宾待客这点上有任何差池。
袁三元立马满脸堆笑,连连作揖道:“老爷,您放心好了。今日是小姐的大日子,我等万般不敢出差错呀!”
袁爷斜睨了他一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