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唐家娘子啊……“马爷苦皱的一张老脸,终于爽利的一回,感叹道,“成事者,胆识、智慧、行动、运气无一不可缺,看来,唐管事皆有啊!”
明启欢乐的摇着扇子,瞅着他人夸唐乐兮比夸自个儿还高兴。
唐大叔喜笑颜开,骄傲的扬起脖子,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晓唐乐是他闺女的神情。
吉安黑瞳漆漆,微微上扬的嘴角,也被喜悦晕染。
“此走马街铺面是否能最终谈妥,老夫拭目以待啊!”马爷眉眼含笑的招来了一直侯在府外的马嘉,嘱咐尽快备膳,让厨子多加几个菜,定要让唐乐兮等人尽兴。
“马爷,之前在走马街林爷提到的罚金刑,最后有何说法?”唐乐兮见马爷吩咐完,立即问道。
“罚金刑定要缴纳的,老夫与林爷商谈下来,压到了最低,每户铺面缴纳五两钱银。”马爷伸出一只手掌比了比。
“哎呦!”
明起一挑眉,“此罚金确实不多啊……不知衙差的辛苦费付出多少?”
“三十两的钱银,再加上零零碎碎送出去的物件,约莫五十两吧!”马爷叹了口气,“老林手底下,毕竟有衙差兄弟要养,这个数总是要给到的。”
突然话锋一转,马爷问道:“唐管事,老夫这戏也演了,钱银也送了,稍后这掠房钱上涨未有悬念了吧?”
唐乐兮点点头,“无论找参市还是请林爷,皆为让走马街的铺面发展的更好,掠房钱能涨上去。可是上涨的数目也请马爷再仔细斟酌斟酌。”
“若上涨的数额差异过于悬殊,您与铺面掌柜们之间必会心存芥蒂,长此以往,掌柜们挣不到钱银,必会把心思动到货品上,一旦百姓在走马街购得劣品、赝品,那损失的皆为走马街的名声。即便不动货品的心思,真要让掌柜们找到了更好的市口,那走马街损失更甚!”
唐乐兮目光炯炯的盯着马爷,把此事中的厉害关系与马爷言一番分析。
“……好,你的意思老夫明了了,容老夫再思量一番。”马爷打着马虎眼,并不想正面答复。
“唐某可以等。”
唐乐兮语气陡然发冷,“诸位掌柜是否能再等,就未可知了。”
原本轻松的交谈氛围,猝然一变。
唐乐兮可不想单纯的当人手中的利刃,若非走马街铺面奇贵,她何必大费周章为马爷办妥此事,从而将看中的铺面价格压下来。
“忘了与马爷说一声了,之前城西的花坊街铺面在招赁,虽为新市口,多以女子的水分绸缎铺子以及金石玉器铺子为主,可也正好缺一些日用铺子,像书肆、瓷器、木匠铺子都挺适合的。”
唐乐兮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我等和房主询问下来,只需十二文一日的掠房钱,与这走马街的铺子一比,月少付出一百八十文、季少付出五百四十文。啧啧啧,一载下来可不得了,整整是二千一百六十文啊!”
马爷听罢,额角直抽抽。
唐乐兮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她早不说,晚不说,非得在此刻说,不就是明晃晃的压价么?!
“哎呀呀,午膳何时开席?”
明启突然语带哀怨的问道,眉头轻轻一挑,“马爷,现下怕已过了午初,这膳食别给耽误了。”
“来人,上膳。”
“是,老爷。”门外的马嘉应了一声。
马爷起身,“诸位慢用,唐管事方才说的,老夫记下了,尔等先用膳,容后再议。”
语毕,匆匆行了个礼,不等众人回礼,就拂袖出了偏厅。
不多久,满满一桌佳肴上了案桌。
几人围坐过来,却始终未动筷。
“你说……”
明启将手中折扇一收,皱眉道,“不会最后还是掠房钱日十八文吧,如此也真心离谱。”
“吃吧。”唐乐兮率先拿起筷子,“稍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
近未初一刻
小厮马嘉喜笑颜开的来偏院禀报,三位掌柜早已齐齐的候在厅堂,就只等唐管事前去了。
“走了。”
唐乐兮起身,轻轻拍了拍襦裙,眨了眨眼,“劳烦吉安少侠此次再于我同去,好歹也是诸位掌柜的‘救命恩人’,总要露露脸的。”
吉安清隽的眸子闪过一抹了然,微微颔首,率先出了偏院。
明启颇为幽怨的瞅了唐乐兮一眼,感叹道,“哎呀呀,这年头,金主不好当啊!凑个热闹还歹躲躲藏藏的。”
唐乐兮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明启的哀怨之色,丢了一句,“想偷听,就依着后门墙根听。”
就完,就跟着吉安的步履,踱步而出。
当唐乐兮施施然的走至厅堂正门时,就被映入眼帘的情景惊到了,原本五大三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