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风卷云残的吃完饭走了。
陈楚楚把碗洗了,又休息了会,就打算去睡觉了。
天天早上早起,让她养成了中午必须睡觉的习惯。
王怜花也要睡觉,睡醒了两人就该磨豆浆,然后陈楚楚就要出去摆摊,每天的生活都是有规律的,不能耽误了。
正准备关门呢,家里来客人了。
可不正是本来说要回镇子上的徐凌。
徐凌从家里转悠着出来,本来是该回镇子上,可还是不大放心陈楚楚这边,当初陈楚楚提离婚,他以为陈楚楚是和胡玉凤不对付。
他妈早前也不是这脾气,后来他出息了,想着父母辛苦,有心孝敬,胡玉凤手里有了钱,一来二去的,人就变了。
从前也是谨小慎微的,手里攥着钱,底气就起来了。
人就开始招摇,不是说这家长就是那家短。
这样的脾气,他怀疑哪个女人进了门都和胡玉凤处不来。
徐凌这点认知是有的,当初陈楚楚提离婚,他说会考虑,也是真的会考虑,后来又见陈楚楚特别有骨气,一个大姑娘挤在大婶堆里在学校门口摆摊,餐风露宿。
他认为陈楚楚有骨气,所以是高看她一眼的。
可早上看见她对一个男人卖笑,那男人看着挺斯文,可女儿都好几岁,他觉得陈楚楚这思想有点歪,咋能去勾引有家室的男人?
方才又听到李梅仙声泪俱下的控诉。
徐凌又觉得别扭,朱鹏是老实,可也太老实了,看不到什么前途。
一个女儿半大的男人,一个老实的朱鹏。
徐凌觉得凭自己的条件碾压这两个人是没有疑问的。
那问题就来了?
为啥陈楚楚宁愿对这两个人卖笑,也要和他离婚?
徐凌觉得膈应。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徐凌凭自己的本事,在这个年纪能爬到这个位置,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有清晰的认识。
他不是最优秀的,但也是拔尖的。
可他的优秀在陈楚楚这边却碰了壁。
徐凌觉得不爽,心里像憋了一团气,横冲直撞的。
陈楚楚没想到徐凌会找来,可她记得徐凌说过,什么时候他空了,两人可以去拿离婚证。
既然徐凌找上门来,她下意识认为现在就是徐凌所说的空了。
“你等等,我去找我妈拿户口本和身份证。”
陈楚楚撒腿往屋里走,边走便喊:“妈,你把我的身份证和户口薄放哪了?”
徐凌听着陈楚楚咋咋呼呼的声音,心里那团莫名其妙的怒气弄的他差点爆炸。
“你给我站着!”
他是当过兵的,大小是个副队,手底下管着人,肃了肃嗓子喊出来,震慑力十足。
陈楚楚正准备去王怜花房里,一只脚已经跨起来,被吓了一大跳,抬起的脚磕在门槛上,栽了个狗啃泥。
身体摔进房里,两只脚还在门槛挂着。
“好——疼——”
陈楚楚这一跤摔的结实。
砰的一声,她的重量摆在那,旁边的地面似乎都跟着震了震。
有多疼就可想而知了。
陈楚楚趴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那是摔懵了。
徐凌也没上来扶,也是被惊呆了。
部队里训练的时候,见多了小兵在自己面前摔,就连徐凌自己也是泥地里摔出来的本事,男人摔了,爬起来掸掸灰就当没这回事。
陈楚楚摔了呢?
一个人横趴在门槛上,大半个门框就被她撑满了。
大屁股撅着。
姿势是真的丑。
徐凌活了二十五年,也是头一回见一个大姑娘在自己面前摔成这副丑样,哦,不是大姑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不管陈楚楚什么身份,反正徐凌也是呆了。
最后还是王怜花跑出来把女儿扶起来,刚刚那砰的一声她也听见了,跟打雷也差不多,王怜花就担心把女儿摔坏了。
陈楚楚手扶着腰站起来,疼的龇牙咧嘴。
“摔着哪了,要不要去卫生所?”
陈楚楚摇摇头,慢慢挪动脚步,在王怜花的搀扶下到堂屋的椅子坐着,好一会那阵疼才缓过去。
她心想着真是见了鬼了。
和徐凌这是八字犯冲,从小到大她可就没摔这么狠。
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
这说明啥,说明她和徐凌的确不合适。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陈楚楚又想起啥,想起那天两碗豆浆收徐凌十块钱真亏。
早知道今天会摔这一跤,那两碗豆浆,她怎么也要收他五十块,陈楚楚心里委屈着,好在那就是寸劲,等劲头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