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拟旨——”
赵琨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满面红光:“朕今日寻回爱女,可喜可贺,要昭示子民,大赦天下。”
话音才落,小太监匆匆跑进来,慌张道:“皇上,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赵琨听到太子来了,笑容顿时消散,涌出一股心虚之感。
不过,他没显露,而是怒喝:“太子来了便来了,何须这般——”
“参见太子殿下。”
满殿的宫人纷纷下跪,打断了赵琨的话。
赵琨瞧着儿子,看他衣袍染血,知道他这么走来,又牵扯到了伤口,满眼心疼地说:“太子,你有伤在身,怎的不好好休养?你的人是怎么照顾的?就这么看着你乱跑?”
他舍不得训斥太子,但舍得严惩照顾他的人。
像此刻,就大发雷霆:“人呢?照顾太子的人呢?让他进来,朕要瞧瞧,他都是怎么干事的!”
“皇上不需要拿他们敲山震虎!”
赵征冷声讽刺,随后,看向宁小茶,二话不说,把她拉起来就走。
“住手!”
赵琨看到这一幕,气得直咳嗽:“你、你,咳咳咳,放肆,你在做什么?她是你妹妹!”
赵征真想不管不顾说了真相,但他还没失控,还有脑子,就怒声反驳:“谁说的?证据呢?就因为叶氏一句话,我的女人就要变成妹妹?”
他反驳之后,拿自己威胁:“还是皇上不想要儿子,只想要女儿?”
“你、你、你这逆子!”
赵琨被他威胁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赵征没有多说,拉着宁小茶继续走。
宁小茶心很虚,拽着他的手臂,关心着:“殿下慢点,你的腿在、在流血!”
赵征听笑了:“你还在乎我流不流血?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了!宁小茶,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嘴里说着失望,下一刻,却是强势抱起她,不顾流血的腿,将她抱出了雍恩殿。
照旧流了一地的鲜血。
邓福顺看得心惊肉跳,颤声道:“皇上,皇上,您看看,这、这一地的血,天,作孽啊!”
昨儿一场,今儿一场,皇上、皇后不把太子折腾废了不罢休是吗?
赵琨也看到了地上的鲜血,气得肝疼:“逆子!逆子啊!”
邓福顺看他气得不轻,忙为他抚胸顺气,同时,低声劝着:“皇上,您这下看清太子对宁良媛的心了吧?那是势在必得啊!听奴才一句劝,装聋作哑吧。总不能为了个半真半假的女儿,寒了太子的心啊。主要您这身体,就算认了女儿,强行给宁良媛安了个公主的头衔,又能维持多久?等太子登基,他对宁良媛不死心,皇上,您这是逼太子干傻事啊!”
他是句句在理的。
赵琨也清楚利害,只是有些接受不了:“那就看着他们兄妹相爱?”
邓福顺苦笑着给他洗脑:“我的皇上啊,宁良媛从来不是您的女儿。只要您这么想,天下也就这么想。”
赵琨听了,更加忧心忡忡:“但罔顾人伦,要遭天谴的啊。”
邓福顺继续洗脑:“不知者无罪。殿下修佛多年,自有佛祖庇佑。”
赵琨像是被洗脑成功,露出了迷茫的眼神:“是吗?”
邓福顺点头,笃定地说:“是的。”
赵琨没再说话,目光看着殿外。
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赵征抱着宁小茶上了车辇,才退下没多久的热,这会又迅速烧了起来。
他面色涨红,脑袋耷拉着,热汗流下来,没一会,就浸湿了里面的寝衣,人迷迷瞪瞪的似乎不清醒了。
“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她扶着他,想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不乐意,像是跟她置气,推开她,语气很冲:“你别管我!也别碰我!”
她也是有脾气的,真的松开手不管他了。
他看她不管自己,又不乐意了,拉着她的手,晃着她的肩,喝醉了一般委屈巴巴发癫:“你这会又听我的话了。之前怎么不听?嗯?你是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