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茶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坤宁殿。
杨嬷嬷拎着食盒,走上前,板着脸说:“太子殿下从小体弱多病,才去的佛门修养身心,还望姑娘谨慎对待,莫要再耍些小手段。”
这话还算客气。
宁小茶讪讪一笑,点头应道:“好。嬷嬷,我知道了。”
她接过食盒,心里叹息:唉,还是没躲过去啊。那么,这次要怎么劝膳?
她纠结了一路,等到了东宫,终于想出了个主意——皇后不是让她去太子面前哭吗?那她就去他面前哭吧。
于是,她把食盒交给杨嬷嬷,对她说:“嬷嬷等我一下,我去化个妆。”
杨嬷嬷一听她要化妆,觉得她那张脸美得逆天了,没有必要再去化妆,却也没阻拦。
皇后给了宁小茶三天时间,这三天,也是对她的考验,如果宁小茶没有成功,她选拔她进东宫,也是办事不利,她们命运一体,一荣俱荣,且随她去吧,完不成任务,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宁小茶不知杨嬷嬷的心思,正专心化妆,不过,她化妆,不是化得更美,而是化得更惨。
嗯,就是现代流行的一种家暴妆,反正是主打一个凄惨可怜。
杨嬷嬷看到她鼻青脸肿、满脸伤痕、嘴角滴血的样子,吓了一跳:“姑娘这是?”
宁小茶解释:“苦肉计。殿下不用膳,我也没法子,只能这样试试了。”
她为求逼真,血都是真的血,拿剪刀戳破大腿内侧的肌肉,流了血,抹到了嘴上、脸上,当然,衣裙也故意撕烂,还在地上滚了两圈,直滚得蓬头垢面,衣衫脏乱,足够狼狈后,才拎了食盒,跌跌撞撞去了主殿。
杨嬷嬷看了全过程,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这、这也忒拼了!
忒拼的宁小茶可怜兮兮推开了主殿的门。
泽恩殿里
赵征正在打坐,这让他放松、放下、放空,无身、无心、无无,得了短暂的清静,甚至忘记了腹中的饥饿。
为什么说短暂?
因为殿门开了,他感觉到了熟悉的香气,还伴着鲜血的味道。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
正想着,一道力量来袭,他睁开眼,就见她摇摇欲坠扑了过来。
“殿下小心!”
宁小茶假装虚弱无力,惊叫着扑下来。
赵征没有扶她,双手撑地,快速闪开。
宁小茶就这么摔在了他两腿间。
很尴尬的姿势,但她顾不得尴尬,一脸震惊道:“殿下会武功?”
赵征避而不答,目光冷冷盯着她:真惨啊!看来是欺上瞒下被发现而受了罚。活该!满嘴谎言的蛇蝎女人!
现在,还发现了他的秘密。
该死!
他的眼里渐渐升腾起一股杀意。
宁小茶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杀意,顾不得思量这杀意的源头,只知道自己发现他会武功是大忌,忙自救:“听说殿下从小身体病弱,想来,佛门中有强身健体的功法。殿下会些武功也好,这样绝食也能多坚持几天。”
听听,她给他完美解释了,他不必那么紧张要杀人。
赵征听着她的话,也知道自己过分紧张了,但过分紧张也有意外的收获——瞧瞧这女人,多机灵!
机灵的宁小茶见他收敛了杀意,忙转移话题:“殿下还不想用膳吗?”
赵征依旧避而不答,但反问一句:“你受罚了?”
宁小茶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刻卖惨道:“奴婢哄骗嬷嬷说殿下用了膳,欺上瞒下,合该受罚。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说到这里,她酝酿情绪,发挥演技,眨着一双湿漉漉的泪眼看着他,低喃着:“但殿下千金贵体,饿不得,还是用些膳吧。”
赵征瞧着她的泪眼,心里有些动容,面上却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如果我不用膳,你怕是要死了。”
宁小茶跪坐在他面前,盈盈一拜,软着声音说:“还望殿下怜恤。”
当声音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美人落泪,楚楚可怜,尤其一脸的淤伤,更激起男人的怜惜。
赵征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成年男人,饶是佛门修行多年,也有两分意动。
便是这两分意动,让他问了:“你叫什么?”
宁小茶忙应:“奴婢宁小茶。”
“宁、小、茶?”
他喃喃着她的名字,意有所指地说:“我要是怜恤你,你可受得住?”
宁小茶傻了:什么意思?这、这是开车了吗?
演技差点破功。
她忙低下头,弱弱道:“奴婢一条贱命,贱命最是命硬。”
赵征听了,没说话,瞧着她柔顺的姿态,渐渐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顺着脖颈下移,是那膨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