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门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是扶老携幼、拖家带口前来逃难的。
一路担惊受怕、草木皆兵,惊慌失措的逃到苏州城,看到苏州城已经在眼前了,他们禁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苏州城到了,我们得救了,不用担心被突然出现的倭寇杀死了。”
“娘,咱们到苏州城了,咱们安全了。”
一众逃难到苏州城下的老百姓,此刻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可是还未等他们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就从前面早到苏州城下老百姓那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给激动兴奋的他们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苏州城关门了!
后来的老百姓不相信的上前,果然城门紧闭,用力推门,也是纹丝未动,无论他们怎么推门,怎么拍门,怎么叫门,怎么撞门,厚重包铁的城门都纹丝未动。
“倭寇杀来了,为防止倭寇突袭夺门,城门紧闭,不许进也不许出。”
“你们速速退散吧!”
城门里面传来守卫们警告的话语,令聚集在城门外的老百姓速速退散。
“军爷,大老爷,救命啊,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啊。倭寇马上就要杀来了,你们要是不开城门,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打开城门啊,我们可不想死,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军爷,大老爷,我们给你们磕头了,倭寇马上就要杀来了,行行好,让我们进城,救我们一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军爷、大老爷你们的功德都够你们一家子仙成佛的了。”
城门外逃难的百姓用力的拍打着城门,苦苦哀求里面的守卫,求他们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很多老百姓为了进城,都跪地上磕头了,磕的咣咣响,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可是好话说尽,哀求的话也说尽,也没有用,城门依旧紧闭。
“城内还有数十万百姓,我们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万一你们中间混入了倭寇,或者在给你们打开城门时,倭寇突然出现夺门怎么办?!”
“你们快走吧,去别的地方逃命去吧,不要在城门前聚着了。”
城门里守卫越来越不耐烦了,解释了太多次了,最后都懒得再解释了,直接赶人。
“开门啊,开城门啊……”
“再不开门我们砸门了啊……”
城外的老百姓越来越绝望,从一开始的哀求,到威胁,再到付诸行动,用手砰砰砸门,用脚哐哐踹门,甚至从地上捡起砖头、石头用力砸门。
可是,他们再怎么砸门也没有用,苏州城门太结实了,还包着铁皮呢,这可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就是用用撞车、撞木都难以撞开城门,更别说他们赤手空拳拿几块砖头了。
他们的手砸出血了,城门也纹丝未动,只有些浅浅的痕迹而已,连皮毛都没伤到。
“开门啊,开门啊,求求你们了,哪怕只让我老娘和孩子进去也好啊。”
“娘,娘,我害怕,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我还想过年看烟花呢,呜呜呜……”
城门外的老百姓绝望的哀嚎,一开始是小孩哭,后来妇女、老人也哭,最后很多老百姓都绝望的哭了,整个城下哭声一片,汇成了一片哭泣的海洋。
苏州城外每一时每一刻都有背井离乡的老百姓前来逃难,源源不断,到了城门下,得知城门紧闭、不会开门的消息后,也都加入了绝望痛哭的海洋。
一时间,城外男女老少哭声不断,哭声震天,都快要把城墙给掀翻了。
“城下怎么回事?”
苏州知府尚维持正在上城墙视察防务,还未走上城墙就听到了城下震天的哭声,不由加快了脚步,走上城墙,往下张望,看看发生了何事。
这一张望,顿时就看到了城下数万逃难的百姓在城下绝望痛哭的情形。
“这是附近村镇逃难来的百姓?!”
尚知府看着城下痛哭的百老百姓,看着他们携老扶幼、大包小包的情况,顿时了然。
“该死,怎么不打开城门,放老百姓们进城。”尚知府顿时大怒了起来。
“大人,开不得啊,倭寇最是狡诈,谁知道下面百姓里面有没有混入倭寇,倭寇装作百姓诈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城下这么多百姓,足有数万人,即便打开城门,一时半刻也进不来。万一倭寇突然杀出来,有这么多百姓挡着,再想关上城门也不容易,很容易被倭寇夺取了城门。那时候,可不只这数万百姓了,城内的数十万百姓也将落入倭寇虎口之中,毁于一旦。”
“城内有数十万百姓,城外不过数万百姓,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还请府尊以城内数十万百姓为重,以顾全大局为重,城门开不得。”
尚知府身后跟随的官员,还有守城的将军,听到尚知府要打开城门放老百姓进城,顿时脸都吓白了,连忙上前苦苦劝说尚知府不要开门。
“如若不开,岂非置城外百姓于不顾?!倭寇若是杀来,他们在城外焉有活路,不行......”尚知府用力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于心不忍。
“大人,若是开门了,那就是至城内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了啊。城外最多不过两万百姓,可是城内足足有数十万百姓呢,足足是城外的三十余倍。”
“方才大人也注意到了,这倭寇还没杀来呢,城门守卫都吓得惊慌失措,半天没能关上城门。若是我们现在打开城门,放城外百姓进城,而倭寇突然杀出来的话,后果那可是不敢想象,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跟随官员连忙劝道,唯恐尚知府坚持要打开城门。
“唉,这......”
尚知府闭目沉思良久,禁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