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先生吧?”罗兰伸手推了下面前装盘切块蛋糕, 将其移到一旁,他向来对甜食的兴趣不多,很客气地问:“这样说来……我好像也听付阿姨提过。我是佑佑的邻居罗兰,职业是兽医,很荣幸见到您。”
付息城摆出那种欺骗无辜群众的文雅面容, 他放下勺子,微笑:“是的, 我是佑佑的表哥, 医生叫小付就行。我没什么出息, 平时就混混小电影,赚点糊口费。原来您还是兽医啊, 这可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职业, 真是年轻有为。”
“过誉了。”罗兰摇头,“前几天就看到付先生住进来,想打声招呼,又担心太冒昧……这么说, 付先生这几天都要住在佑佑这里了?”
“可能住个一年半载的吧。”付息城将蛋糕叉子丢到一边, 懒洋洋地回道:“最近行业不景气呀,只好回来先待几天观望观望,导演越来越不好混了,我还有一大班子要养, 听说老家这边政策不错……”
我在他们你来我往, 互相试探的时候, 把他们的蛋糕全吃了。
“说来, 佑佑。”罗兰和他聊了几句,就转向我:“你家的怔怔还在诊所那里,今天项目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就去诊所,你要和我一起、顺便把它牵回家么?阿姨叔叔他们这几天好像出去玩了。”
“佑佑啊,”付息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几张贵宾电影票,长指夹着票件晃悠,“待会一起去看电影吧?哥哥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星空》首映诶……”
一般来说,这种帅哥X2的修罗场,对普通人来说,选择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但对我这种从小就历遍了各种男版黛玉宝钗袭人湘云大观园祖宗们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一把抢过票付表哥手里的贵宾票,和罗兰医生约了个出门的时间,送他出门后,就转头要求:“待会和我一起去看怔怔。”把你这大祸害留我家里,我不放心。
“………”付息城收好餐桌上的盘碟,对着我故作长吁短叹,“唉~我长大了的小表妹还是这么粘人~~想当年,我可是走到哪里都被某人拉着衣角不肯放……”
“别废话了,快点收拾。”我摆摆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顺便说道:“哦,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养了只猫;过几天就要接回来。你要是想住个一年半载也行,就帮我在我出差的时候养养猫。”
“!”
看见他见了鬼的表情,我在心里偷偷乐了下——这家伙虽然脸皮奇厚又爱惹桃花债,但生平最反感小动物,尤其是猫。
至于理由嘛……
当然是因为他曾经恶作剧,把从外面捡到的流浪幼猫塞进我被窝里,结果害得对猫过敏的我住了一个多院;而这厮的结局,就是被他爸妈联手混合双打了一晚上,据说那几个礼拜,去上学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
不过,那只拉布拉多啊……
“汪汪汪汪汪!!!!!”
熟练地走进这家宽敞明亮、装修舒适整洁的诊所,仅仅在一楼,我就听见了不下数十种小动物的叫声——有猫咪绵长细腻的低沉哈欠、小狗短促的汪叫、鸡鸭幼崽叽叽喳喳的打嗝、奶羊咩咩的叹息、蛤.蟆在池浴里冒泡的咕噜、还有一只不停地扒拉着柜台的小土拨鼠,它竖起来大概有半个柜台那么高,神情急切,鼻子微动,看样子,它很想从前台护士手里拿到她正吃着的黄油饼干。
甚至,这里还有一只养在半开落地阳台上,被一群护士围着不肯打针的棕皮大个马。
罗兰一进门就被满脸为难的护士召唤到那边;于是他简略地和我交代了拉布拉多的位置,就朝着一楼的消毒室走去,看样子是准备亲自给不听话的马打针。
想到这些小动物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曾经当过人类,我就忍不住细细地挨个瞧着看——可看了半天,除了发现它们特别爱撒娇耍赖之外,也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特殊地方。
在这样周遭风景优美、全是小森林的护林区建动物诊所向来是联盟的规定,而我住的居民公寓对面就是大马路……这样的差别待遇,再看看这些被当作大爷一样伺候的动物,我的心里,莫名生起了一丝可耻的羡慕。
不过还是当人好,当人就可以撸兔子啦。
我掠过一帮正冲我萌萌叫的虎斑小猫咪家族,蹲到一只正张开自己的大白豁牙、咬了口空气,然后以蹲姿站直,叼起一片绿叶菜,开始边发呆边啃叶子的成年小黑兔。
我一手拉住想要偷跑的表哥,指挥他去那边给我拿胡萝卜来喂,然后学着黑兔子的动作蹲下来,在它头顶轻轻地点了点。
小兔子啃噬叶子的动作兀地停下,它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晃头晃脑,像是在周围看是怎么回事;我伸手摸了摸它短短的脖子,然后又挠了挠它的头;它浑身一个激灵,吃惊地向后一跳,蹦跶得老高,然后又哆哆嗦嗦地凑过来,试图触碰到我的手。
我把胸前挂着的甲虫项链挪到一边,把它抱了起来,开始喂叶子;它惊讶了半秒,就开始慢悠悠地啃起绿叶菜,还特意地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