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扯着嗓子喊:“陆郎君在里头吗?快些给我开门,陆兄家中出了大事!”
他仍在大口喘息,从梦中抽离出来后,听见声音,忙掀开衾被翻身下塌。
崔大状入了屋,先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陆靖听完,滞在原地,心口刹那缩拢,宛如刀剐般的痛楚袭来。
崔大状一口气说完后,又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窗外的寒风灌进屋内,丝丝凉意渗入,陆靖接过那封和离书,双眸阴戾迭现,飓风四起,脑海中不断浮起梦中的场景。
他颤着手打开,信上那隽秀遒劲的字十分刺眼,最底下的指印、签字更是一概齐全。
什么二心不同,各归本道,往后山水不逢……
这些字他半个也看不进去。
崔大状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禁担忧地唤了一声:“陆兄……”
陆靖捂着心口,浑身无力地退了半步,猛然从喉间急呛出了一口血。
他双眸发散,喉间涩紧:“她在哪?”
今世种种,前尘旧梦,一幕幕朝他接踵而来,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崔大状从未见过陆靖这副模样,吓得一时间忘了回话。
陆靖周身森然,攥拳将信碾作一团,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崔大状心中揣揣,忙道:“陆夫人母家是在拢州,想来应当是随她阿姐回去了。”
拢州,陆靖哼笑一声,上辈子便是这障眼法让他寻了整整两年,都找不到她。
这回,他哪里还能中计。
他眼眸凛紧,默然夺门而出,崔大状稍顿了片刻后连忙跟上,“陆郎君这是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