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宽松了口气,还好杨凤娇没有怀疑。
“志宽,还是你聪明。”张霞朝方志宽伸了个大拇指。
刚才杨凤娇敲门,吓的她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方志宽关好门,扶着张霞坐在炕上,“没事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然后我们搬出去住。”
“嗯。”
……
一连几天,柳叶连门都没有出,每天在家除了咽鸡鸭就是睡觉吃饭。
柳国东头七的时候,柳叶天刚亮就去了墓地,给柳国东烧纸。
远远的,看见墓地前有个人影,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
等走近,看到是柳国平时,柳叶惊讶的问道,“二叔,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柳国平身边有一堆烧过的纸钱,一点火星也没有。
看样子他来得挺早的。
柳国平听到柳叶的声音,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昨晚孙香玲跟他闹了一夜,要求柳佩兰早点嫁到县城。
他当然不同意。
无论如何,也要等他大哥百日后再让佩兰嫁人。
可孙香玲死活不干,柳佩兰坐在一边也呜呜直哭。
柳国平当然不愿意,他是大哥带大的,不能让大哥在九泉之下寒心。
后来孙香玲去找了张桂花。
这件事才平息。
他可以不听孙香玲的话,但不能不听张桂花的。
大哥生前最是孝顺,他不能惹老娘生气。
可他心里难过啊。
气的他打了柳佩兰一巴掌,就那么等不及嫁人吗。
柳佩兰被他打的哭了一夜。
天未亮,他就来了墓地,想给大哥赎罪。
面对大哥唯一的女儿,他愧对柳叶,更愧对大哥。
大哥走了,他本想将柳叶领养,刚开口,孙香玲就将他的脸挠出血花子,说是家里三个孩子还养不活呢,凭啥养别人家的孩子。
是他没用,一辈子窝囊,管不住孙香玲。
“柳叶,你也来了。”
平复好情绪,柳国平才说道。
柳叶点头,“二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唉,柳叶,二叔对不起你啊。”柳国平本来止住的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柳叶没有再说话,任由柳国平哭着。
柳国平连哭边说,柳叶才知道柳国平哭是因为柳佩兰要嫁人。
柳叶没有难过,因为她从来对孙香玲跟柳佩兰没有感情。
原主的记忆中,从小俩人就欺负她。
直到她穿了过来,收拾了孙香玲跟柳佩兰,她们才不敢再欺负她。
“二叔,没事,柳佩兰想结婚就结婚吧,孝心不用体现在这些事上。”
其实柳佩兰对柳国东压根就没有孝心,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柳国平的心里好受些。
柳国平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长辈在小辈面前哭成这样。
“柳叶,如果佩兰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柳叶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柳国平走后,柳叶坐在墓碑前,和柳国东说着话。
“爸,你走了一个星期了,在那边还好吧,我不知道人死后有没有知觉,可我相信是有的。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是后世的人,死后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过来,但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爸爸,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父女,亲父女。”
墓碑右侧的树猛的摇晃了几下,柳叶看了一眼,笑了笑,“爸,是你在跟我说话嘛。”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一样,树又动了几下。
柳叶笑了笑,起身朝柳家村走去。
明天她就去柳县找工作,守着柳国东,守着他们的家平淡的过一生。
翌日,清晨。
鸡棚里的公鸡刚鸣叫了两声,柳叶就起床了。
先是把鸡鸭喂饱,再给自己做了饭。
饭后,她就锁上门朝柳县走去。
她要找工作养活自己。
来到县城,天刚亮,但街上闹哄哄的。
原来正在招募新兵,正街口放着几张桌子,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员正坐在桌后对前来咨询的人讲解当兵的好处。
看着个个年轻鲜活的脸庞,柳叶嘴角扯了扯。
年轻真好啊!
他们的心中充满正气,充满朝气,对未来充满希望。
她的身体年龄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以上了。
当兵,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棵大树后面,范连忠一手环臂,一手摸着下巴,咂吧着嘴,“这柳叶还真是对当兵不感兴趣啊。”
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