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舔血,命悬一线,受了伤还得伪装跟没事人一样。
想着他是江城的半边天,他若出了事江城得大乱,老百姓又要饱受战乱之苦,她只好压下一切情绪,担负起医者的职责。
“伤口周围已经愈合,只是正中有点发炎,需要消毒清创,重新上药包扎。”
她挑了需要用的工具出来,用医用酒精消毒了,对他说道。
陆宴北没说话,颀长强壮的身躯靠在沙发上,衬衣大敞着,双腿也很随意地打开。
苏黎见他不言不语,她虽尴尬,但也没矫情,直接站在他双腿间,弯腰下去给他处理伤口。
“这伤还要几天痊愈?”
安静的空间里,他的声音突然传来,冷冷凛凛。
苏黎吓得微微一抖,看向他。
“大概两三天吧,不过,只是表面愈合,还是应该多养些时日。”
“养多久?”
她微愕,看着他深沉的眼,突然明白过来。
“你要去军营了?”
“嗯,北伐还未结束,队伍休整之后要重新开赴前线。”
他盯着女人,没有避讳,将下一步军事行动直接道来。
原来如此。
她微微忧虑,“你这伤,正常生活无碍,可要行军打仗,肯定不行。”
“没什么药可以加快痊愈?”
“没有??”她摇头。
心里在说,任何灵感妙药也得病人配合才行。
他自从受伤,没有一日是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休养的,成天到处奔波,能好才怪。
陆宴北沉默了,微微蹙眉。
她手上忙碌着,医用酒精清洗时这人都没什么反应。
知他烦恼着,苏黎没忍住,问道:“你一定得亲自上前线?”
“你说呢?”
男人眨眨眼,重新看向她。
“我不懂行军打仗。”
她低声喏喏地道。
顿了顿,又说:“将帅不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吗?”
言外之意,他也可以不去前线,后方指挥就行。
陆宴北听了这话,莫名地勾唇一笑。
“你把我当诸葛孔明?”
她抿唇,不语。
“现在打仗不比过去,形势瞬息万变,不在前线多少消息滞后。况且,将帅不在,士兵们心里作何感想?”
苏黎明白。
士兵们冲锋陷阵,却不见将帅的身影,难免给人贪生怕死的感觉。
将帅带头冲锋,能鼓舞士气,对战役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没说话,心底里,对这人莫名多了几分敬意。
这城中,多得是富家公子,成天就晓得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哪怕炮弹就在城外炸响,他们也见怪不怪,因为知道会有人在前方顶着。
她突然觉得不解——
陆宴北这样的出身,他也大可以富贵荣华一生,可怎么就有保家卫国的鸿鹄大志呢?
她是小人物,只求温饱,只图平安。
她不懂,这世上真有一种人,为了建功立业,护佑百姓,连流血牺牲都不怕。
伤口重新上了药,需要再次包扎。
纱布拿在手里,她迟疑着。
陆宴北看他一眼,视线带着问询。
她只好吞吐地道:“少帅坐起来一些,我??方便点。”
男人依言,强壮的身躯从沙发靠背上起来。
苏黎硬着头皮,又要用环抱住他的姿势,帮他包扎。
靠的近时,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好像都要亲上来。
她屏着呼吸,浑身僵硬。
脑海里,想到那一日她清晨醒来,这人坐在沙发边,一手在她身上的亲密动作。
“你去过战场吗?”
正在她神游天际时,贴在她耳边的灼热气息,突然吐出声音。
“啊?”
苏黎吓得一抖,手里的纱布都掉了。
他胸前已经缠好的绷带顿时松了些,她忙不迭地将纱布一头捡起,有点慌乱地赶紧打结。
“战场??我,没去过。”
陆宴北定定地注视着她,没错过她顷刻间红透的面颊。
“想不想去见
识下?”
苏黎大吃一惊,抬眸看向他。
“??上战场?”
男人没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她不解这邀请是什么意思,犹豫,琢磨着。
“我受伤的事不便泄露,即便是军医也不行,你是唯一知情的医生。”
陆宴北知道她心里疑惑着,淡淡地给出解释。
苏黎正好给他包扎完,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