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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散漫的坐姿,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故作的清冷,“你觉得我还能为你做什么?是和苏韵分手,还是和林高岑争得头破血流?南歌,你知道,无论真相是什么,你和我,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黎彦洲知道,这番话对苏南歌来说,太残忍。
可他除了说这些,又还能再说什么?
苏南歌像是被刺痛了一样,温婉的眼瞳颤了又颤,而后,被氤氲的水汽占满。
手,搁在身前,越捏越紧,指甲几乎快要嵌进肉里。
半晌……
她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还要回去,我今天过来,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你真相而已,我知道回不去了……”
她极力控制,但声音里的哭腔却如何都掩饰不掉,眼眶更是通红一片,“我和高岑要结婚了,日子定下了,下个月初一。”
黎彦洲稍稍调整了一下慵懒的坐姿。
清峻的面庞上,平静如水,看不出情绪。
心却已然不受控制的拧了起来。
“恭喜你。”
他语气淡淡。
“谢谢。”
苏南歌道谢,强挤出一抹笑来。
她就是这样,自己明明已经难过得要死了,可她永远都会先替别人着想,会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幕给对方。
黎彦洲的骨节,紧了一紧。
苏南歌已经优雅的站起身来,“好了,我该走了,打扰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南歌小姐,都这个点了,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文妈出来挽留。
刚刚苏南歌那番话她都有听到。
怪心疼这女孩子的。
苏南歌犹豫了几秒,轻轻咬唇,又回头看了眼黎彦洲。
她在等他开口。
“留下来吧。”
黎彦洲淡淡起唇。
毕竟,往后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苏南歌心中微喜,可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她点头,“好。”
文妈欢喜,又折身回了厨房里去。
厅里又只剩苏南歌和黎彦洲两人,苏南歌觉得尴尬,就找了个借口,跟着文妈一起去厨房了。
“南歌小姐,您怎么不在厅里待着,进这来了?”
文妈见到苏南歌,还有些受宠若惊,“快出去外面待着吧!这里头油烟重。”
“没关系。”
苏南歌并不介意,又问文妈,“文妈,您熬汤了吗?”
“还没呢!正准备熬来着,南歌小姐是想喝汤吗?想喝什么汤,只管跟文妈说就行了。”
“文妈,我想熬个罗氏冬阴功汤,我自己来,您看行吗?”
“您自己来?”
“嗯。”
“这……”
人家好歹是客人,让她自己动手,也太不礼貌了。
文妈还想说什么,就听苏南歌轻声道:“文妈,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他熬汤了,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苏南歌说着,眼睛里又红了一圈。
人家话都已经说这份上了,文妈又怎还会不懂?
她连忙去给苏南歌准备食材,“那麻烦南歌小姐了。”
“谢谢文妈。”
苏南歌破涕为笑。
黎彦洲站在厅里,怔怔的看着在厨房里为自己忙碌的那道白色倩影。
罗氏冬阴功汤?
那是他们俩在一起时,喝得最多的汤。
她以为他喜欢,可他觉得那是她的爱。
可到底是谁喜欢,又到底喜欢的是这个汤的味道,还是喝汤的感觉,又或者是陪他一起喝汤的那个人……
无论是什么,都终将成了过去。
黎彦洲眸色重重暗下来。
感觉到二楼一道直勾勾的视线,黎彦洲下意识抬头去看。
就见乔西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黎彦洲朝她侧过身,单手抄在裤口袋里,仰高头,问道:“看什么?”
乔西摇头,“我有道题不会。”
“等着。”
黎彦洲迈开长腿,大步上楼。
厨房里,一直在准备冬阴功汤的苏南歌也注意到了楼上的乔西。
这个女孩,上回在苏韵的生日会上就见过。
她那天一直在黎彦洲的身边,半步都不愿离开。
今日,怎么会又在黎彦洲的家里呢?
苏南歌疑惑不已。
她状似随口一问似的,“文妈,刚刚那个小女孩是?”
“那是乔西小姐。”
“乔西?”
“对,是少爷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