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深宅大院,宽窄道路,大小房舍较多,门官确实需要些许时间,大约一刻钟后,总算是跑了出来,到明非面前,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道:
“兄弟久等了,大人看过帖子,在下又在一旁敲了边鼓,有请兄弟客厅相见。”明非见他汗水淋漓,定是尽力了,想不到他会如此害怕楚惠大人,可见楚惠大人之正直,明非随手掏出一些碎银,直接递到门官手心,差官大哥辛苦了,小小意思大伙买些酒喝。”门官赶忙推开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兄弟既已饶了我,何苦留得把柄在手。”明非笑道:
“差官大哥误会了,小弟不能白使唤人,瞧你忙得一身汗,一定很辛苦,这点小意思,不算受贿,即使我说予大人,他老人家也不能平白治你的罪,这门里门外可都是你的人,还会有人帮我说话不成?”门官笑着接过碎银:
“那多谢了。”差官收好银子引着明非见到楚惠。随后退了出去,紫孚被仆人引到兽厩,只见楚惠约有五十多岁,蚕眉倒竖,正气凛然,端坐在太师椅上,犹如巍峨的泰山。身后侧立着贴身侍卫——促於夫,腰悬佩剑,一脸不满之气,寒暄过后,分宾主落座。楚惠道:
“本官看过门贴,明非君驾临寒舍,就是因为刺客猖獗?”明非道:
“想必大人已经听说,微山八虎草菅人命,杀戮忠臣良将,在下担心他们会对大人动手,故此冒昧来访希望略尽绵薄之力。”楚惠道:
“近来确实发生数起针对朝廷命官的血案,刑部已下海捕公文,至今未发现蛛丝马迹,只是怀疑那微山八虎,却并没有确凿证据,最主要是,无处寻觅他们的踪迹,本官已部署好防卫,料也无妨,但也多谢阁下美意,那就劳烦明非君与府中护卫共同擒拿刺客。”不等明非答话,促於夫嗔怪道:
“大人莫非信不过我等家兵家将,还请一个外人担当府中护卫,此人来历不明,若是微山八虎派来的卧底,那该如何是好?”楚惠呵斥道:
“住口,不得无礼,本官若信不过你,还让你站在身边么,明非君好心相助,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非也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来自讨没趣,刚要起身请辞,楚惠施礼道:
“本官管教无方,适才多有得罪,明非君不要往心里去。”一席话,说得明非心里豁然开朗,遂道:
“想不到大人如此高官能够平易近人,实在难得,但这位侍卫大哥所说不无道理,当今乱世,大人是该提防些。”促於夫施礼道:
“在下促於夫,乃一介草莽,言语冲撞,妄请明公子见谅。”明非还礼称:
“不妨事。”楚惠当即备下筵席招待明非,促於夫陪坐,明非与楚惠二人天文地理,天下大势,无所不谈,均感相识恨晚,二人谈至深夜,仍意犹未尽。
明非便在吏部衙门住下,一连半月,没有异常之事发生,促于夫也逐渐相信明非,二人相处日渐融洽,开始轮流负责楚惠大人的夜间安全。这天,正值深夜,月明风清,楚惠已经睡下多时,促於夫靠在卧房内的椅子上小憩,只听屋顶上略有响动,似是脚步踏动房瓦的声音,促於夫惊醒,断喝一声:
“谁?”半晌无声,声音很大,连隔壁的明非也隐约听得见,促於夫见楚惠大人未被惊醒,轻轻打开房门,嘱咐四个门卫小心留意,自己则一个“凌云纵”,跳上屋顶查看,果见一个蒙面黑影晃动,那黑影似在揭瓦,促於夫怒喝: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吏部尚书,拿命来。”说着拔剑直奔黑影人,黑影人并不应战,转身逃跑,促於夫施展轻功追赶,只见那黑影人步履轻盈,在府中各院房顶疾驰掠飞,促於夫不断运动元炁,紧追不舍,却被越甩越远,府中各处暗岗弓弩手也朝着黑影人射箭,均为射中。
促於夫暗忖:自己功力并不低,府中怕无对手,且速度奇快无比,自己怎么与这刺客相差如此之多,这时,黑影人已经消失在眼前,促於夫收住元炁不再追赶,四下环视不见黑影人踪迹,促於夫心中气恼,堂堂尚书府一等一的高手竟在如此明月高挂的夜晚跟丢了刺客,促於夫突然大叫一声:
“哎呀,糟了,莫非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说罢赶忙向楚惠大人卧房奔去,到得近前,只见紫光耀眼,明非正手持一把紫光宝剑与那黑影人在院落中搏斗,这残情剑的亮度是由剑柄尾部所镶嵌的紫珠决定的,用手上的体温便可决定宝剑的亮度,残情剑感受温度时间越长就越亮,当需要标注地理坐标的时候便派上了用场,此时紫光大放,促於夫便是被紫光吸引过来的。
此时已有两名门卫倒地身亡,另外两人挡在楚惠大人身前面色紧张,略显恐惧,原来明非听见断喝声后,又侧耳倾听,好久不闻响动,心中自是疑惑,急忙穿好衣服,仗剑出门,正看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剑法将两名门卫锁喉毙命,二人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命丧黄泉,黑影人剑法之快实属罕见,明非暗自庆幸自己出来得及时,当即从衣袖中抽出飞刀向黑影人头部掷去,黑影人侧头闪过,明非拔剑冲过去与之对战。
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