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幽幽,恨幽幽.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人人只道是黄连苦楚难入喉,君不知离别相思令人肝肠寸断。
明非轻拂雪娇满头银丝,左手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只听雪娇有气无力地说:“陛下不嫌臣妾衰老?”听她声音细小,如蚊振翅。明非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苦楚,热泪如注,愧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雪娇道:
“臣妾不怨恨陛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明非默然。雪娇说:“陛下该为臣妾梳发、画眉了”!明非闻言大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心如刀割。回想曾经的承诺:要为爱妻一生一世梳发、画眉。可是无情的时空岁月一直将这个承诺推迟到雪娇的生命尽头,往事不堪回首·····
长城——犹如一条强健的苍龙蜿蜒盘旋于崇山峻岭,守护着泱泱天朝,兴盛——衰落——苏醒——复兴,它记录了华夏大地数千年的沧桑巨变。
明非和新婚妻子就是在这长城之上相识的,如今再度携手登上长城,大有故地重游之意,对于一个精通文史的人来说,长城的概念应该不只是砖和石头吧?明非每次登城都会忘乎所以的狂喊,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也许这一刻他会回到古代战场。
两个人不停的奔跑,直到跑得疲惫,一起靠在城墙上休息,明非对妻子说:
“鱼美,你每次站在这里会有什么感觉?”鱼美面露诧异的表情说:
“会有什么感觉,砖、青石、要么雄伟一点,壮观一点,更重要的是爬起来好累。”明非说:
“那些都是看到的,真正能够感受到的是千军万马在厮杀,而我就是那位身着黄金甲,头戴紫金冠,腰悬宝剑,从容指挥战斗的大将军,率领骑兵横扫天下。”鱼美调皮的斜睨着他:
“别做梦了,就你那身子骨给人家当炮灰还差不多,还当将军呢!”
“切,不信拉倒,反正我就是当领袖的料。”明非扬着脸,故作自满不理睬状。鱼美只是娇笑,从背包里取出手帕在明非额头上轻拭:
“瞧你这一头汗,何苦来着,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疯闹。”说着将手帕递过去:“你自己擦。”随手又从明非背包里取出水,像喂小孩儿一样送到他嘴边,戏说:
“宝宝乖,张嘴。”她没有注意到明非的表情,见他没有张嘴,这才定睛一看,见明非眼圈泛红。柔声关切道:
“明非,怎么了?明非轻声曰:“老婆对我真好,像照顾小孩儿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谢谢你。”鱼美微笑说:
“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不好么?至于这么感动嘛!”明非喃喃说道:
“我是觉得幸福啊,不过呢,爱哭的男人没有什么出息。”说着右手狠狠的抹掉眼泪。”哪知,鱼美在一旁“哇”的哭出声来。明非慌忙说道:“怎么了,好好的,又想起什么伤心事情了?”鱼美更哭的泪如泉涌。明非心疼得拿着手帕左抹一下右抹一下,哪里擦得过来。突然间鱼美破涕为笑,戏说:“怎么样,骗过你了吧。”原来是假哭,明非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宠溺地说:
“好啊,戏精上身了是吧!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鱼美说:
“你要不要学学啊,看在夫妻的份上学费打八折。”明非一旁撇着嘴,装作不屑一顾的说:
“没门儿,一分钱我都不会出,因为连你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出钱呢,出钱也是咱们自己的钱,干嘛,内循环啊?”鱼美抡起小拳头照着明非胸部轻轻地捶了一下,嘟起小嘴嗔怪说:
“那你也是我的,你怎么不说。”明非说:
“对啊,我也是你的,所以不用出钱啊。”
“没意思,不和你胡扯了,我累了要歇会儿。”两人并排靠在城墙上仰望着天空,任由微风拂面,静谧中不乏安详。
此时,天空飞过一只喜鹊,鱼美的目光一直跟着它飞,问道:
“明非,你说另外一只喜鹊在哪呢,它们怎么不在一起?”明非没有立即回答,内心深处却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极其不安,失落、失去、还有想念、不舍,他很惊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于是强作镇定。但是剧烈的恐惧使得他的身体机械的用力靠向身后的城墙,似乎找到了寄托,仰望天空答说:“可能是丢了吧!丢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本想是一句玩笑话,一来逗鱼美开心,二来舒缓自己的心情。谁知话刚出口,心中开始隐隐作痛。鱼美咯咯笑曰:“ 你才丢了呢,反正我没丢!”突然,明非的身体开始陷入墙体,像是被裹住一样,无法自控。急急喊道:“鱼美,鱼美···”再往下的话根本听不见了。鱼美侧脸看时,明非只剩下手脚和脸部还能看见,望着自己丈夫越陷越深的身体和惊恐的眼神,鱼美抱头惊呼,慌乱中已经忘记去拉明非,当她伸手想要挽回丈夫的时候,只能碰到他紧握手帕的右手,城墙很快将明非吞没,鱼美唯一想的是不管丈夫是死是活都要随他而去,可当她用身体撞击城墙想要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