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郡主气恼的鼓了鼓脸颊,虽然真的不是她,但皇伯伯那嫌弃和不信任的眼神,未免也太扎心了吧!
乾文帝的视线又扫到低眉顺眼的沈君茹身上,难道是她?这个弱小的女子?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凤珉,只见凤珉微扬薄唇,拱手道。
“恭喜父皇,又得一善将,保我大乾盛世万年,佑我大乾将士百战不殆!”
这,这竟然是真的!
是了,是了!当初难民困守城下,也是她带人搭了粥棚施粥,也是她林良笙联手将那些哄抬米价的奸商给拿了!这才让朝廷喘了口气,得以有时间来应对!
“福将,是福将,定是上天恩赐朕,恩赐我大乾的福将!你抬起头来,叫朕好好瞧瞧。”
沈君茹却非但没有抬头,反而是对着乾文帝,屈膝跪拜了下去,恭敬的说道。
“父亲经常教导我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女别无所长,只是娘家留了个铺子下来,几经周折才保下来,恰好这铺子是经营绸缎生意,先前又因为一些事,许多布料都压着,臣女便想着,囤在库房,非但占地方,还浪费好料子,又听闻南疆战火又起,作为女子,无法上战场保家卫国,只能在这后方略尽绵薄之力。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万不敢受陛下夸赞。”
“好,好一个应该做的,沈尚书当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出来!”
乾文帝这一高兴,完全忘了沈君茹还是刚从大理寺的监牢里放出来,哈哈大笑,说道。
“朕要好好的赏赐你。”
“臣女不敢要陛下赏赐,只是臣女是铺子老板一事知道的人不多,故而臣女才请秦王殿下为臣女保密。”
“皇伯伯,您可不知道,先前君茹姐姐的铺子被人恶意竞争,还被人在燃料上动了手脚,亏损许多呢。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布料的囤积。”
明珠郡主可真是一个神助攻,如此一来,沈君茹不便诉的苦,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噢?有这么回事?”
“郡主殿下,圣上面前,还是不要…”
“哎呀君茹姐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商场上的竞争是正常的,臣女不觉委屈,能为陛下,为大乾尽一份力,臣女心中便已满足。”
“好,很好,既然如此,朕必然也不能让你亏了,说吧,你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了。”
乾文帝很欣赏沈君茹的识大体和进退有度,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沈君茹抬眸撇了一眼那似笑非笑,将她引出便立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凤珉。
今日种种,皆都出乎她的意料,先是粱太医的“叛变”,后又是这一番引荐,凤珉非但将她保了下来,还将她从幕后推到了幕前来。
也是,她亏的荷包都瘪了,这皇帝老儿虽然国库空虚,但总归是有一些私人的小金库的,稍微漏一些便够她的本了,再说了,除了钱财之外,他还能赏赐她很多其它的东西,比如,权利!
沈君茹那眼珠子转了转,而后便大着胆子说道。
“那臣女便不与陛下客气了。”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说吧,朕必满足你。”
“臣女一个小女子,做些小本生意不容易,陛下可否亲自给臣女的铺子提一个字,臣女做成匾额,也好挂在门梁上,臣女相信,有了陛下的龙气庇护,臣女必然能够财源广进。”
“就这么简单?”
乾文帝微微一愣,还以为这小女子会狮子大开口呢,女子虽不能当官,但总也能封些品级,再不济,有一权半势的在手,日后也不会被人那般欺负。
怎么说,这次的事也是亏了沈君茹的。
乾文帝叹息一声,抬手捋了捋胡子,说道。
“朕允了,待朕填了字,就让宫廷匠工给你做了匾额,再给你凑和齐,做一对联,全给你送到沈府去。”
“臣女谢陛下。”
哼,这样一来,看谁还敢找她铺子的事!
那无疑是在跟皇上叫板,可不是不要命了么!
有这么个铺子在,便是冲着皇上的名声,和她握在手中的云绸,哼哼,她还怕日后没银子赚么?
沈君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噼啪作响,一个愣神间,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已经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盖红布的托盘走到了她的面前,半弓着身子,高举着托盘,唤道。
“乐善县主,还不叩谢皇恩。”
“这…”
沈君茹一愣,只见那托盘里放着的是一块刻金令牌,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免死金牌!
“陛…陛下…”
沈君茹愕然,捧着金牌惊讶的看着上座的乾文帝,只听他说道。
“这个金牌,你可要收好了,见此金牌,便如见朕,可保你一世安稳,乐善县主,朕没有封错你,也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