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应使,相当于三军的后备队,哪里需要便往哪里调动。
黄玠虽然不愿意插手兵权,但雁门城中实在无人可用。范安贵战死后,杨广只得命黄玠代领其军。黄玠自言年老多病,怕误了王事,不敢任之,来护儿乃自言代守北门,以黄玠为救应使。
黄玠无法推辞,只得领受。
在其位谋其正,虽然黄玠不愿担任救应使,但既任此职,便不敢有丝毫懈怠。救应使本来就是出现在最危急的场合堵缺口的,一旦出错,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
这几日自赴任之后,黄玠便不辞辛劳的日夜巡逻。这些日子他就没睡个安稳觉,每夜都要亲自带人巡查一圈,再三确认没有疏漏。此时城中军民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到了夜晚,更容易出现动乱。
这日夜间子时,黄玠又带着人前往各城巡查一圈。
在西城武府附近,遇到一批运送武器的民夫。黄玠让人上前检查,并未发现问题,于是又亲自问询,对方言是往北门运送的物资。
黄玠没发现什么问题,便让人放行,只是心中有些疑问,北门怎么大晚上的让人运送物资,还多是铠甲和弓弩。这个时候,弓弩替换比较可能,但铠甲应该不需要大批更换吧。
而且现在没有敌情,没必要晚上运输。
黄玠有些不放心,于是让亲兵跟上前去,看看对方到底往哪去。
过了一会,亲兵前来汇报,果不出黄玠所料,这群人没有前往北门,而是兜兜转转地到了西门附近一处民房,然后将装备运了进去。
这群人也是胆大,沿途丝毫不避人,应对盘问也很得体,因此竟无人发现他们的破绽。若不是黄玠警惕性强,也让这群人蒙蔽过去。
听闻此事,黄玠有些警觉,他确定对方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守城官兵,只是不清楚这些人要做什么。
于是黄玠让人紧盯着这群人的踪迹。
很快又有人回报,从此房子里出了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往西门而去。
黄玠心中明了,这群人怕是要趁夜间夺门,于是赶紧带领部队赶上。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黄玠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但很快发生的事情让黄玠大跌眼睛,对方竟然毫无阻拦地上了城墙。黄明远有些不明觉厉,难道西门的守将张瑾也跟这群人有牵扯。
黄玠不敢赌其中之万一,立刻命人前去通知天子和其余三门守将。
张瑾是西门守将,手中也有数千军队,一旦其丧心病狂地打开城门,其后果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城头上传令,打开城门。
黄玠大惊,知道对方要动手了,也不敢隐藏,忙带着人向城门处涌去。
城头守兵见到黄玠,便大声问道:“汝等何人?”
黄玠也大声回道:“吾乃卫尉卿黄玠,奉天子之命救应四门诸军,我且问你们,尔等为何打开城门?”
城头一时语塞,他为什么打开城门,他们奉命打开城门。
城头守将去看皇甫偲,皇甫偲也没想到突然有人半道杀出,误了他们的事。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拿出令符,传令城头守军,奉天子命接管西门。然后又以出城突袭突厥人为由,命守军打开城门。本来一切顺遂,眼看突厥人就要杀来,谁能料到突然杀出了一个黄玠。
这时黄玠又大声喊道:“无天子诏令,擅开城门者,以谋反罪论处,诸将士不得自误。”
皇甫偲没法和黄玠对峙,又见黄玠喝止住众人,于是急中生智,大声喊道:“他们是混入城中的反贼,意图夺取城门,尔等速速听命,剿灭这群叛贼。”
皇甫偲一喊,声音传得老远,双方立刻相互紧张起来。
黄玠担心生乱,大声喊道:“尔等不得为贼人所欺瞒,这群人才是混入城中的反贼。守卫西门的张瑾将军何在,速速出来见我。”
张瑾当然不在。
这时城头上的守将心中也有些生疑。本来他见到天子令符,自当遵命,但现在主将张瑾不在,而城上、城下两方又出现的对立。此人不敢轻易决断,便大声说道:“诸位稍待,我且命人前往行宫,令天子裁决今日之事。”
皇甫偲当然不敢,闹到杨广那里他不就露馅了,于是他恶从心起,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到对方胸中,然后一用力,将对方掀下了城头。
“我奉天子之命接管西门,尔等胆敢不从者,立杀之!”
皇甫偲的突然变脸惊住了所有人。不少人为皇甫偲所惧,竟然犹豫起来。
黄玠眼看对方心狠手辣,立时便杀一人,于是喊道:“诸位莫动,我已将此事禀报天子,天子的使者马上就到,谁敢动者,便是心虚。众人先关上城门,等天使到来。”
众人原本准备动手,此时又停住手了。更有人上前去关刚打开的城门。
皇甫偲眼看城门要被关住,此时也顾不得遮蔽其身份,大喊道:“守住城门!”
皇甫偲早就让部下进入城门洞子,跟随守军打开了城门。此时只要守住一刻钟的时间,等到突厥骑兵杀到,他们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听到皇甫偲的命令,原本被皇甫偲带来的私兵,此时也纷纷向身边的隋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