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孝和宿晋二人想夺回权利并不容易,主要是张文远控制了兵权,让二人根本无力对付张文远。
冯公孝和宿晋二人便决定联合骠骑将军鲍恭,铤而走险。
汉王叛乱之后,张文远也知道泽州城内,潮流涌动,不少人都准备着杀了自己迎汉王叛军入城。
张文远倒是记得当初黄明远在大同城怎么处置梁兴等人的,因此故意势弱,给冯公孝一党之机会。等到冯公孝和鲍恭带着兵马向张文远摊牌之后,张文远立刻命徐虎子带人动手反击,成功将冯公孝、宿晋、鲍恭三人拿下。
此时再讲究什么安抚、压制等问题都已经是虚的了,张文远也不手软,直接下令将冯公孝、宿晋、鲍恭三人以谋反的罪名杀死,连同其家族,张文远直接命人将其夷灭,以杀鸡儆猴。
一时之间,杀得人头滚滚,泽州城立刻被震慑的骇人。各豪门大族虽然对张文远不满,但没人敢趁机出头。正是这种动乱时刻,传统的法则约束也降到最低,无论再是高贵显赫,真是死了白死。
至此,张文远全部掌握了泽州的权利。
此时张文远也得到了汉王叛军主力来势汹汹的消息,张文远立刻决定前往长平关(今山西高官子县南四十里)御敌。泽州尽是盆地,唯有长平关是最好的阻击之地。而且长平关小,全是军队,利于防守。若是真将此战退到泽州打,谁知道隐藏的敌人在哪里?
张文远乃命州中全部兵力共计四千余人跟随其北上,而泽州城则交给了泽州长史高孝达。实际上张文远很清楚汉王的叛乱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所以他是想完全将汉王叛军堵在长平关外。至于泽州城有没有人附逆,甚至会不会失陷,他并不担心。甚至他还希望再有不开眼的跳出来,他好再次收割一拨人头。
而泽州本身是河内最后的防线,断不能使叛军主力越过泽州去。
张文远和徐虎子率军北上,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的泽州,泽州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张文远就这么放弃了泽州?
不过张文远将全部军队都带走了,哪怕众人想造反,也不能临时拉着一群农民去造反啊。
不少持阴谋论的人认为张文远是欲擒故纵,又担忧局势,泽州反倒是没事。
长平关地势险要,依托山岭而建,南来的军队别无他法,只得攻击正面,可谓天险。当初秦赵长平之战,正是白起命骑兵奇袭赵括身后的长平关,赵军才大败亏输的。
张文远以四千人马守卫长平关,虽较之余公理所部数量上差了十倍,但仍旧对守卫此地有信心。
余公理一路长驱直入,直奔长平关下,张文远坚守不出。
余公理大怒,乃命麾下日夜攻打长平关。长平关一带的地势险要,正前方的丹朱岭地势狭长,攻击部队既无法展开地形,也无法有效躲避关头的打击。汉王叛军在之后的六天时间里发动了整整三十多次攻击,皆被张文远所部击退。整个狭窄的山道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汉王军中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此时在张文远的南方,周罗睺也正率部赶来。
当日周罗睺率部向东驻防陕州地区,防止汉王叛军趁机渡河,占领陕州,割裂长安与洛阳的联系。
但遗憾的是黄明远高看了汉王军队的部署,裴文安主力一心进攻关中,因此根本没有在芮城方向布置军队。裴文安兵败之后,蒲州南部的残兵溃散,尽被史祥所部歼灭,而更无军队南渡。
周罗睺再继续守备陕州黄河便失去了意义,因此黄明远便传令周罗睺继续东进,去增援箕关。
周罗睺到达洛阳,邀宇文述一同北上。但宇文述不愿意北上,周罗睺无奈,自引军队从孟津渡河,直趋箕关。
这时听闻在洛阳的陈后主病逝,但周罗睺因为行军无法去参加陈后主的葬礼,因此周罗睺痛哭,为陈后主穿了三日的孝衣。
之后周罗睺北上,听闻此时泽州未丢,心中大喜,立刻又率部赶往泽州。等到周罗睺进入泽州城,竟然发现城中竟然没有军队,原来泽州全部军队都被张文远调到长平关阻敌。周罗睺心中大惊,暗叹张文远“胆大心细,实所罕见。”
而城中的个人见周罗睺北上,倒是松了一口气,辛亏没有趁着城中无兵动乱,否则怕不要一起给汉王陪葬了。
周罗睺领兵继续南下,于长平关与张文远汇合。此时长平关还牢牢地控制在隋军的手中,余公理费尽心思也不能越长平关一步。
长平关狭窄,其实要想守住此地,只需数千人便可阻挡千军万马,这也是当初张文远敢于在此一搏的原因,甚至都不担心丢了泽州城,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坚守住此地,一定会有援军。
但现在周罗睺万人北上,并不能增强关中守备。
这时张文远向周罗睺献计,余公理并不知晓隋军的援军到来,一直以为其正面所面对的不过数千泽州军。不若以泽州军继续守卫长平关,而周罗睺麾下万余关中主力则趁机从侧翼激机动到余公理的身后,全歼其部。
此时山势众多,看似无路,其实有路。张文远便知晓一条山沟中的一条路,可以完美地绕过长平关。张文远在此布置了三百士兵结寨守备,但余公理并未发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