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夫君怎么样了?”
王立臣的夫人担忧的看着满身伤痕躺在床上的王立臣,眼角的泪是怎么也止不住。
明明夫君刚得到陛下的重用,还被特封为翰林院的学士,怎么这才上任第一天,就被翰林院的人打成了这样?
“王夫人请放心,王学士的情况啊,已经稳定了。”
“王学士身体虽大片淤青挫伤,肋骨也被打断了几根,但好歹没伤及脏腑,好生休养,能痊愈的。”
听着大夫的话,王立臣的夫人是连连道谢:“谢谢您,大夫,谢谢您,谢谢您了”
大夫则是说道:“嗨呀,您这是干什么?”
“别人不知道,咱么这些平头百姓还不知道王学士做的是什么事吗?”
“那是让无数老百姓填饱肚子的大事啊。”
“那些读书人,如此肆意妄为,别说朝廷,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夫人您放宽了心,老朽啊,一定会将王学士治好。”
王夫人又是连连道谢,最后送大夫出去后,才对一旁的宋应星说道:“宋学士,麻烦您了。”
宋应星和王立臣都是翰林院农学学士,本来宋应星正在外面,听到有人在工科院打砸后连忙跑回来,可回来的时候,周杰等人已经走了。
他是连忙和其他人扶着王立臣去找了大夫,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将王立臣护送回了家里。
看着被打的还在昏迷的王立臣,宋应星叹了口气:“唉,别这么说。”
“我和王兄是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致力于改良稻种,让我大明百姓能吃饱肚子。”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
“唉”
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东西。
面对强势的读书人,那些翰林院的官员,宋应星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他虽然连忙派人去报告皇帝和首辅了,但那么多翰林院的官员,背后关系盘根错节,他们数代把持着翰林院,说是官宦世家一点也不为过。
王夫人抽噎着,不停地摸着眼泪:“他们凭什么打人啊?”
“我夫君又没得罪他们,我夫君只是想让大明的老百姓能有口饭吃,能吃饱肚子。”
“只是不想再让老百姓饿着了,我夫君有什么错?”
“读书人不是一直说要为民请命么,怎么老百姓真有难了,见不到那些读书人,现在我夫君要帮老百姓,他们却来殴打我夫君?”
“我们到底怎么招惹他们了?”
宋应星看着委屈不解的王夫人,他是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连声安慰:
“夫人请放心,皇上和首辅肯定会给夫人和王兄一个交代的。”
“别的不说,王兄是陛下亲封的翰林院学士,正四品衔。”
“那些翰林们这么肆意妄为的殴打上官,朝廷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虽然一直想让朝廷为自家夫君做主,但王夫人懂得却不多,她只知道,那些翰林都是读书人,是正规考举上来的,都是文曲星下凡。
这些翰林,怎么让他们给自家夫君一个交代啊。
摸了摸眼泪,王夫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夫君,轻声说道:“宋学士,您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办。”
“那些翰林,可都是文曲星下凡,他们能耐大着呢。”
“以前老百姓的地都得挂在他们的名下,给他们交租子,当奴仆,日子艰难不说,饭吃不饱,活干不完,稍有不慎挨顿打都是常事。”
“就是被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衙门哪会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去得罪那些文曲星下凡的翰林?”
“眼下陛下和张首辅变法新政,虽然土地回来了,老百姓能存的粮食多了,生活也好了,但这些文曲星依旧不好惹啊。”
“夫君让他们打一顿,就打一顿吧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办.就算去告官,朝廷就算要管,也防不住他们报复。挨一顿打,总比日后他们报复回来,夫君丢了性命要强”
说着,王夫人是越来越委屈,声音几度哽咽,没忍住又哭泣起来。
得到消息跑回来的王立臣的老母亲跌跌撞撞进了房门,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立臣,王立臣的老娘当即一声哀嚎:“儿啊!”
眼看老夫人要跌倒,王夫人和宋应星是连忙上前去搀扶。
“老夫人!”
“娘!”
王立臣的老娘好久才缓过来,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忍不住哭泣:“是谁,是谁把我儿打成了这样子?”
“这还有王法吗?”
“朝廷命官,怎么能被打成这个样子啊!”
王夫人在一旁也是委屈的不断哭泣:“娘,您别说了,别说了。”
“那些人我们惹不起,惹不起啊。”
王立臣的老娘哭骂着:“我儿到底是招惹了谁啊,好歹我儿也是圣上钦封的学士,怎么有人敢打翰林的学士啊。”
王夫人哭着说道:“娘,打夫君的就是翰林院的人!”
“那些读书人觉得夫君挡了他们的道,觉得夫君不应该进入翰林院,不应该当官,是他们把夫君打成这样的,我们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