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何人?”
王志坚特意清了清嗓子,想着对张好古自报家门,岂不是自己掉价,便正经严肃的说道:“张会元,快些开门。”
张好古一时间没听出来是谁,但对方开口叫自己张会元,想来是贺喜的?
等门打开,就看到张瑞图和王志坚站在左右两边活似门神。
王志坚一个红着脸,憋着气。
张瑞图谄媚的笑着:“张会元,莫不是认不出我们了?当日科举考试,正是我们二人负责主考,怎么,张会元不记得我们俩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生怕张好古不记得他俩长什么样子。
这俩家伙,张好古还真是认识,只是,此时此刻却是觉眼前这俩人真是滑稽搞笑,当下,缓缓的开口道:“你们二位是来找我的?”
此话一出,两位主考官脸上都差点儿绷不住,心想这张好古难不成是成心的?明知故问,就算你是魏公公的亲近支派,你也不能太过分了吧?
他们不敢说张好古的不是,只得绕着弯儿的提醒他:“张会元今日可是有急事?把本该拜会老师的事给耽搁了?”
张好古却是笑了起来:“本来是拜访座师,只是,这段时间忙于俗物,却是有些耽误了!”
“俗事?”王志坚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火。
此时此刻,却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会元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科考之后拜会恩师,这是考场的规矩,你怎么就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张好古瞥了一眼王志坚,却是笑道:“是在下孟浪了,的确是俗事缠身,二位,里面请!”
王志坚抬脚就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想你科举的那天,要不是九千岁拿名刺送你进来,你可就进不来了,那三更半夜的,我们两人可是没少为你的事尽心尽力,你……”
话还没说完,那王志坚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根子咬掉。
因为他一走进来,就看到朱由校,正在摆弄桌子上的发条青蛙。
一边张瑞图也是查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皇帝?
皇帝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朱由校此时此刻正是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张好古给自己的材料。
捎带着,张好古还是给朱由校布置了了几道数学题。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这四句话的意思是:有若干只鸡兔同在一个笼子里,从上面数,有35个头,从下面数,有94只脚。问笼中各有几只鸡和兔?
鸡兔同笼,也算是经典考题了
朱由校正在冥思苦想。
这道题的解法倒是挺多的。
加减乘除对朱由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主要是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
这是今天刚刚接触到的新的知识。
朱由校沉浸在数学的海洋当中无法自拔。
正皱着眉头的坐在屋内,认真琢磨
张好古看着这俩倒霉蛋,却是忍不住憋着不笑。
刚才在门口可是好大的官威,结果,才刚刚硬气起来,架子就只摆了从门口到屋内不到几步路的距离,那还没表现出来的官威,就瞬间缩回去了。
他们哆哆嗦嗦,双腿颤颤巍巍,几欲当场跪倒,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兄!”
张好古喊了一声。
朱由校抬起头来,就看到张瑞图和王志坚,他不认识王志坚,却是认识张瑞图的,眼瞅着张瑞图要冲着自己磕头了,朱由校却是急忙摆摆手,阻止了这两个家伙行礼。
张好古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又恭敬的将张瑞图和王志坚请着坐下:“两位老师,还请上座。”
张推图和王志坚哪里敢坐下?
当着皇帝的面,他们两个不跪到一边去都算好的,如何敢迈过皇帝一头:“不不不,我们二人……站着,站着就好。”
朱由校放下了手中的草稿纸,琢磨着今天晚上回去再好好的研究研究。
“这是!”朱由校看了了两个人一眼。
张瑞图倒是没敢说张好古科举舞弊,只是说,迟到了,拿了魏公公的帖子这才进了考场。
没说时间地点,更是没说张好古已经耽误了两场。
这话,能在皇帝面前说么?
必然是不能啊。
朱由校笑了起来,问张好古:“你是参加科举考试,还和魏公公有所渊源?”
”只能说运气,哪天刚好晚点,撞到了魏公公!”张好古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魏公公这人倒是挺不错的,热心肠!”
张推图和王志坚面面相觑。
这个张好古到底是什么来路?
之前还以为张好古的靠山是魏公公,现在估摸着,张好古的靠山,莫非是皇帝不成?
“原是如此。”
朱由校点点头:“魏公公这人的确是很不错,很会办事儿!”
听张好古和朱由校之间的聊天,张推图和王志坚一个比一个目瞪口呆,他们可从未见过有人对皇帝说话如此无礼的,就算是九千岁也不敢。
这张好古,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说在他背后撑腰的,不单单是九千岁,还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