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干爸住院的消息,赵永水立即着急起来。
这时候的干亲,与后世的随口叫一声“干爸、干妈”的情形,那是大不同的。
后世的那种干亲,多带有功利色彩;而此时的干亲,与血亲的差别并不大。
这个时代,为干儿子、干女儿找对象、出钱盖房子,这是干爸、干妈们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而干儿子、干女儿,遇到大事,把干爸、干妈请来作主,有酒席时请去主座,甚至为干爸、干妈养老送终的,也是很平常的事。
也不必说那个时代的人情味更浓厚一些,但这些的确是那个时代的常见的情况。
“爸,你先别着急,医生说陈爷爷目前的情况,还算是稳定的。”赵玥安慰着电话那端的父亲。
赵永水举着电话呆愣了片刻,就回复着说:“嗯,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他就沉闷地挂断了电话。
陈立本的病房外,陈家人与赵家人聚在一起,都带着焦急的心情,等着医生对陈立本的病情,再次做出诊断。
病房的门打开,陈良娣陪着医生走了出来。大家连忙凑近前,询问诊治的结果。
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医生低声说:“请不要喧哗。你们都是陈老爷子的亲属吗?”
不用问,大家一起点头称是。
医生先是称赞说“陈老爷子真有福气”之后,再叮嘱着说:“病人现在刚刚恢复一些,注意不要过多打扰。你们也不用都围在这里,留下一两个人就行。”
大家答应后,医生自行离去,陈良娣再对赵霞等人说:“感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爸。但他现在病情还没真正稳定,也不便探视。你们就先回去,有事我及时告诉你们。”
赵玥干脆地说:“二姑,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样吧,我们的确也不能都挤在这里。”
“那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老三赵义急切地问。
“排个班次。”赵玥建议着说,“我们人多,就分开时间来。这样,大家既可以对陈爷爷的病情及时了解,也不会一味挤在这里。”
“好。”赵霞立即同意。
陈良娣等人见赵家人坚持,只好连连表示感谢。
班次很容易定了下来:每天分为白班和夜班。
白班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一点,算是第一个班次;第二个班次从下午一点到晚上的八点。
夜班,就由晚上的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因为毕竟是至亲,每个班次,都要有陈家的一个人在场,以便及时回应医生的医嘱,与陈立本的特别要求。
班次定好,大家就按照这个排班执行。
第二天早晨,赵玥和四哥赵德、陈良娣,准时来接替了值守夜班的人。
走进病房,他们看到陈立本虽然还是虚弱,但已经可以对问询做出回应后,先都放了心。
随后,陈良娣帮着父亲洗漱,赵玥和四哥赵德帮着打来热水。随后,他们两个就回到走廊内。
“走,我们去买早点来。”赵玥说完,进去病房里拿了陈立本的饭盒、小保温桶后,就拉起四哥向医院外面走去。
医院可以提供病人的饮食,但陈立本对于医院的饭食,觉得没什么胃口。
即便没有后世那样全面,此时的医院附近,倒也是各样店铺都有。从饭馆到寿衣店,一应俱全。
排在买早点的队列中,二人商量着买什么样的早点合适。
饭馆里的早点,相对后世比较简单。像是小笼包这样的餐点,还没有进入国营餐馆的菜单里。
很容易确定下来:两份白豆浆、一张糖油饼、二两素菜馅包子。
白豆浆二分钱一份,普通油饼三分钱,糖油饼五分。素菜馅包子,二两六个两毛钱。
付过了钱和粮票,赵玥让服务员把白豆浆盛进小保温桶里,包子放到饭盒内。
糖油饼塞不进去,只好用粗糙的包装纸包上,赵德接过来拿在手里。
“先给陈爷爷和良娣姑姑送去,我们再回来吃吧。”赵玥对四哥说。
看着各样早点,赵德咽了口口水后,只好恋恋不舍地跟着小妹,回去了医院。
兄妹俩拎着这些早点,快步走到了陈立本的病房中。
“陈爷爷,良娣姑姑,你们快吃,还是热乎的。”赵玥把饭盒、小保温桶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赵德也把手里拿着的糖油饼,递给了陈良娣。
“陈爷爷吃素菜包子和豆浆,良娣姑姑吃糖油饼。”赵玥笑嘻嘻地解释着。
看着两个孩子,陈立本轻声说:“谢谢玥玥和赵德。”
陈良娣连忙说:“玥玥,你们也没吃吧?你先吃。”说着,她就把手里的糖油饼递给赵玥。
“不用,不用。”赵玥退后一步说,“我和我四哥现在去吃。”
陈良娣不忍心让他们再跑一趟,但这两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