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你。"
梦境色调浓郁光怪陆离,如血的夕阳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只能看清一个剪影。他怀里抱着一个人,地铁站里到处是紫红黏腻的血。
男人抬起头,开口的语调冰冷又疯狂。
"诅咒你...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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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棠湫睁开眼。
鼻尖前似乎还拢着梦中枯焦的血味,月城棠湫又闭眼缓了缓目光才有了焦距。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裹着柔软的空调被,隐隐能嗅到一种熟悉的、海洋般清冽的味道。
像某个白毛人渣身上的。
"醒了?"白毛人渣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月城棠湫转过头:"这是哪?"
五条悟反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咒高,我宿舍。"
"你当时快死了,医生救不了你,老子可不想给你收尸,大发慈悲带你来找硝子了。"五条悟声音含着困倦,"醒了就快起来啊让我睡会儿,你霸占床快两天了——"
已经两天了?月城棠湫尝试起身:"你...一直没睡?"
"没啊——"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硝子的反转术式好像失灵了,你一直在发烧我怎么睡。"
月城棠湫尝试失败。她咒力消耗太大,又昏昏沉沉睡了两天,现在疲惫得抬不起手,索性不再挣扎:"起不来了,你拉我一把。"
五条悟站起身,漂亮的白发镀了窗帘缝隙间溜入的朦胧日光,侧脸线条在光影切割下英挺俊朗得有些招摇。月城棠湫这才发现他没穿高专制服,宽大的黑T莫名被他穿出点别样的意味,随动作勾勒出削薄利落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他抓了把柔软的发,苍蓝的眸子困极了似的垂着,雪白睫羽间落了细碎的光,目光在扫过她向他伸出的手臂上未愈的一道疤时顿了顿,迈了长腿往门口走:"算了你弱死了,继续睡着吧——浴室在这儿我去杰那儿休息会儿。"
月城棠湫从善和流收回手,往被子里又钻了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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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敲门声昭示着那人不耐烦的态度,夏油杰抬手理好衣领才不紧不慢开了门,门外的人没个正形地倚着门框,修长指尖将墨镜抵着竟然奇迹般保持了平衡,拖长调子:"杰你好慢噢——在偷吃喜久福吗——"
夏油杰侧身让他进来:"不是人人都和悟一样。两天没怎么看到你了,什么任务只指派了你一个人?"
五条悟不客气地往他床上一倒,把墨镜折好放在枕边:"杰不也接了单人任务赶回东京了,留我一个人搞定那个超——难搞定的小鬼...话说那小鬼前两天快死了诶。"
"什么?"夏油杰动作一顿。
"被天与咒缚追杀了。"五条悟睁开眼,语气沉了些,"那小鬼蠢得可以,为了不引起大动静跑到了南郊,找她花了点时间,到的时候她都快死了。"
"保护弱者本来就是强者的职责,月城棠这不是蠢。"夏油杰倚在窗边。
"哈?"五条悟起身,"你的正论让老子很——不爽。"
夏油杰打量了一下挚友疲倦的神色,转开话题:"那月城棠现在在哪?"
五条悟又倒回去:"我宿舍。"
夏油杰:"哈?"
"知道杰眼睛小听不清——我看她要死了好心带她来找硝子了,她没地方去只好扔我寝室了。"
夏油杰心说扯淡,你五条少爷想借医务室的床谁敢说半个不字。
"说起这个…硝子的「反转术式」对这小鬼似乎有些排斥?"五条悟想起什么,"硝子说治疗月城棠要用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而且她这两天一直在发烧,折腾得老子没敢睡。"
夏油杰挑眉:"五条大少还有不敢睡的时候?"
"杰你寂寞了自己去找咒灵打架噢——没什么事去拉上窗帘带门出去。"五条悟非常自然地支使。
夏油杰看了眼时间往外走:"只能让你睡5个小时,下午1点我要回来午休。"
"靠你真是个混蛋。"
"你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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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棠湫盯着打开的衣柜里各种高奢定制,目光深沉。
她衣服上全是血,还划破了不少,基本是穿不了了,只能先借五条悟的穿着。但是、
月城棠湫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洗澡前随手从五条悟衣柜里捞的一件白衬衫,微妙地顿了顿——这浑蛋怎么长那么高的?!这衬衫下摆已经快到她膝盖了喂?!
幸好裤子面料结实还能穿不然她穿五条悟的简直能把地板清扫一遍!
月城棠湫面无表情将衬衫扣子扣到腰下一颗,然后随意地将下摆一角掖到裤腰里,另一角松松垂下来。她的美瞳虽然是祁苍烛特意为她研究的,一直戴着也不会怎么样,但月城棠湫还是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护理液,把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