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好不容易摆脱刘屹的纠缠,在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想到刘驮子还在狱中,忙问道:“刘大师,请问您的儿子在狱中如何了?”
刘大师神色一黯,重重叹口气道:“昨日我着人去看他,不想那狱卒左推右挡偏是不让相见。还是打点了不少车先生给的金珠币,那些狱卒才勉强放人进去看了一眼。”
雷烈见他一脸忧心,道:“刘大师!你明日亲自带着刘屹去狱中看他吧!”
刘岂满面惊疑,不解地问道:“我若明日带着刘屹去狱中,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刘大师放心!如今有星涯国白家的身份在,赵家怕是不敢与您为难,您就放心大胆的去吧!”
刘岂恍然大悟,心中如放下一块石头,道:“这倒是!老朽又欠了车先生的一个人情!这人情怕是只能日后由刘屹来还了!”
刘屹听到爷爷说到他,侧过身子,睁大眼睛看着刘岂。
“你我相识皆是缘份,说句越辈份的话,晚辈早已视刘大师为忘年挚友,挚友之间,哪有什么还不还人情的道理?刘大师若执意如此,将来晚辈落难时,还请刘大师能援手一二。”
刘岂听他如此说,心中大为感动,道:“先生大义!老朽自当尽力!”
月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觉得这一老一少像是要拜把子的架式。心中甚觉有趣,不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屹又偏过头去,不解地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月柔方觉失礼,只能尴尬道:“没!没什么!”
雷烈又想到那日自己写了一张字条留给刘岂,问道:“不知刘大师这两日是否照晚辈字条所写,买了硝石之物?”
刘岂正色道:“虽不知先生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但老朽已按先生所写,托人买了砂石和草木灰。这几日也买了一些果木秧苗,对外称要种果树。”
“很好!请大师这几日尽快完成!”
“先生所托,刘岂敢不尽力?”
“还有一事,晚辈想请刘大师帮忙!”
“何事?”
“不知刘大师可认识制符的大师?或是知道这乌鳌镇有无卖符纸的店家?”
刘岂沉吟了一下,拿出乾坤袋,从里面摸出一把纸来,问道:“车先生问的是这个吗?”
雷烈喜出望外:“正是!刘大师如何会有这些?”
“说来话长,唉!总之都是托赵家的福啊!”刘岂苦笑着,又从里面掏出一支笔来“车先生!您一定还需要这些吧?”
雷烈此刻的心情不能简单用惊喜来形容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岂挨个掏出一整套制符家什来。笑道:“想不到刘大师还是个制符师!”
“老朽哪里懂什么制符,不过是接收一位老友的遗物罢了!”
“啊?遗物?”
“老朽曾有一位老友,本为这一带的制符师,平日里替人画画辟邪符、平安符,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只是这一向比较太平,也不曾有什么邪祟作乱,所以他的生意也仅仅是糊口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染上赌博的恶习,欠下巨额赌债。这赵家是日日派人堵门威胁追债。他儿子受了惊吓,惊惧而死。他妻子因丧子之痛整日与他吵架,最后因伤心过度,变得疯疯癫癫,最后死于溺水。”
“他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家破人亡。自觉孽深重,无颜再用祖上所传宝贝。他最后将这些东西交托于老朽,自己找到一个无人之地自我了断。唉!老朽当时以为他只是想不开,想开后他还是会回来的,没想到,他竟然……”刘岂说到这里,唏嘘不已。
月柔在一旁听得满腔怒火,这一家人的遭遇与她家何曾相似。
“既是那老友交托于刘大师您,想必也是不能随随便便交于他人吧?”
“我那老友说,如果遇到有灵气的符师,就将这些物件一起赠与,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请受赠之人替他们一家报仇。”
雷烈想到雷家与赵家的矛盾迟早要爆的,何况赵家在这一带伤天害理之事做多了,他也确实想为民除害。便接过那些制符物件,道:“这个赵家我们是绕不开了!请大师放心,晚辈一定为他们一家向赵家讨还公道。”
刘岂双手抱拳道:“老朽在这里替老友向车先生先行致谢!”
“如今月柔姑娘在下就托付给刘大师了。夜已渐深,晚辈该走了!”雷烈说着,转向月柔道“月柔姑娘,你这几日就在此处安心住下,如有什么需要,就跟刘大师说。”
月柔想不到小哥哥这么快就要走了,心中颇为不舍,不禁又红了眼眶道:“小哥哥!你……你还会回来吗?”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过几日我就来接你们!”雷烈替她轻轻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道。
月柔听说他过几日就会来,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擦着眼睛闷闷的应道:“嗯!过几日小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