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上午听课被罚了,下午半点都不敢大意。
可是下午也轮不到他大意,因为下午是站桩。
雷烈在树底下站了半个时辰,时不时的瞟一眼屁股下面削尖的竹刺,欲哭无泪。
他看着烈日下各师兄都晒得汗流浃背,心下稍有安慰“幸好提前抢占了个荫凉地!”
突然,从树上掉下条毛毛虫,从他脸上向鼻孔蠕动,任他怎么调动脸上的肌肉都无济于事。
眼看那虫子要钻进鼻孔,雷烈终于忍不住跳起来,一边拍打那毛毛虫一边大一声叫道:“师父!救命啊!”
“雷烈,站桩乱动,手给我伸出来!”监管师父手拿竹鞭黑着脸走过来。
雷烈只得怯怯得伸出双手,闭着眼睛……下一秒,一声惨叫响彻习武场。
夜幕降临,雷烈双眉拧作一团看着摊开的双手,时不时的“嘶!”一声。
雷石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帮他轻轻的吹着红肿的双手,一边给他的手上药。
他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幸好!你药园的师父给了一瓶治伤药,擦一擦明天就好了。想我们当初被打,连药都没有。”
“师兄!每个师兄弟到了这小青山,都会被罚吗?”雷烈皱着眉头问道。
雷石给他上了药,又拿棉布给他轻轻缠上:“我们这些师兄弟,差不多都被罚过。只有五师兄张放从来没被罚过。”
雷烈从心中感叹一声:“五师兄,他真的是天纵奇才!”
“那可不!五师兄在的时候,咱们日子好过多了,他走后,各堂师父们对我们越发严厉。”雷石说起张放,两眼放光一脸崇拜。
“嗯?那是为何?”雷烈心中疑道。
“因为,五师兄他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只要有他在,咱们小青山跟青山城这一带哪个峰比武都不会输。”
“比武?我们还有比武?”雷烈听了好奇心一来,手也感觉不到痛了。
“嗯!每年我们青山城各峰都有一场比武。如果夺魁,小青山将获得雷家总部更多的修炼资源。”
“如今,五师兄走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又回家族任职去了,三师兄和四师兄又在外游历,咱们小青山啊,今年怕是要落到尾巴上喽。”说完,雷石哀叹一声爬到床上。
“张放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雷烈心中暗暗想着,拿出宣纸抄白天讲的内容。
“不是!你手受伤了还要抄《心诀》呀?”雷石本来已经在床上躺下,一骨碌爬起来。
“讲武师父让抄一百遍!”
“你明天再抄不就行了,反正讲武师父又没说什么时候要?”
“我先抄一些吧,能抄多少抄多少。”
“那,我帮你一起抄吧!”
“谢谢师兄!但是咱俩笔迹不一样,这样容易被讲武师父看出来。”
“怕什么?我看其他师兄们抄课业的时候,也叫别人帮着抄。”
“谢谢师兄,师兄早点睡吧,还是我自己来。”
讲武老师次日看到雷烈手抄《心诀》的时候,满怀安慰地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当雷烈与众弟子日复一日上午听讲,下午站桩的日子满一个月时,雷程突然叫几个亲传弟子去河里叉鱼。
雷烈、雷石、肖青旋听说不用听课也不用站桩了,连六师兄雷宋也停了功课,被师父暂时封闭了修为一起去河边叉鱼,在一众弟子羡慕的目光下一个个欢呼雀跃地跑到河边。
第一天,他们水里扑腾了一天,只叉到一条鱼,晚上四人围着那条两指宽的红烧鱼咽口水。
他们捉来的鱼被师傅收走了,只有那条叉上来的鱼被做成了红烧鱼。
四人耳朵里还回荡着师傅说的那句:“从今天起,叉上的鱼就是你们每天的食物。”
“青旋师姐,你吃吧!”雷烈把鱼推给肖青旋。
青旋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把鱼推给雷石:“七师兄,你饭量大,你吃吧!”
雷石把鱼又推给六师兄雷宋:“六师兄,这鱼是你叉的,你吃吧!”刚推过去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雷宋接过鱼,见三人眼光碌碌的看着那盘子,默默地将鱼分成了四份:“我们,把它分了吧!”……
晚上,漆黑的夜里,雷石与雷烈二人肚子的骨碌声比赛似的,此起彼伏。
“鸡腿……好多鸡腿……”睡梦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梦呓。
叉鱼第二天,四人没有第一天的欢呼雀跃,只有为不被饿死的决心。
在水里胡乱扑腾了一天,当晚,他们围着两条一指宽的鱼发愁。……
叉鱼第三天,四人像出殡一样出发去叉鱼。
“不行了,我饿得都要走不动了!”雷石拄着叉鱼的树叉哭丧着脸哀怨道。
“你们三人如果是三只烧鹅就好了,我有三只,一只咬一口。”肖青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