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
酒井野手指绞住衣角,整张脸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愈发红润。
他不太清楚这个词和喜欢有多大区别。
但他很高兴能从零口中听到这个词汇。
“还真是会讨人喜欢,”朗姆阴阳怪气道,“还是说我们的波本居然会对一个小小的新人动真心。”
“朗姆,你现在特别像是在关心小朋友早恋的教导主任,”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知道朗姆脾气不好,降谷零没有再继续讥讽下去。
“说实话我只是有点在意作为被那位大人关注的新人,酒井怎么会沦落到成为实验体的地步。”
语气中的好奇怎么也止不住。
但已经把波本和酒井野绑定,同时认定他们两人有问题,朗姆倒也没觉得这是波本的真话。
不过会对这种事抱有探究心,向来是波本的风格。
具体是真是假,也与他无关。
朗姆没太在意这次波本的阻拦,但也没有好心到会给自己的手下解释。
他嘲笑道,“我想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告诉你一切。”
不然本对研究所避而远之的贝尔摩德怎么会突然调查起研究项目的情报。
降谷零不置可否,他刻意小声嘟囔道,“切,就那点情报可不值得我付出人情。”
但既然朗姆都已经给出台阶,他也没有强硬地挡在酒井野面前。
那孩子已经醒过来,起码不会任人宰割。
降谷零内心不住叹息,他侧开一步,摊手,示意白大褂们他不会再插手,他们请随意。
但在感受到拉住他衣角的手滑落的那刻,他心中的躁意更甚。
他又一次感到后悔。
果然最开始就应该把这孩子塞给公安,让他完全与组织隔离才对。
并不知道降谷零此时的想法,酒井野再次被搬上担架,直到看不到降谷零的身影,他翻身坐到担架上。
但也没有下来。
不用自己走路正好,他才不想麻烦。
即便他现在身体情况其实算不上糟糕。
药水的作用比酒井野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
一定时间内他能爆发出他最佳状态时的力量。
不过他会晕厥大概率也是因为那个药水。
虽然酒井野不太懂其中的原理,但他知道杀死大高个后他的意识就已经变得恍惚。
“我还能活多久?”
被带到试验台上,酒井野没有躺下,他驾轻就熟地盘腿坐在中央,直视身旁的白大褂。
既然想要活下去待在零身边。
他姑且还是需要努力一下。
完全没把酒井野当人看,白大褂瞥都没有瞥他一眼。
“白大褂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次实验,酒井野的表现太过乖巧,让他们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所展露出的危险。
正摆弄数据线,听到身侧的响动,白大褂没有一点防备心地转过头。
下一秒,头发被酒井野拽住,他被扯到酒井野面前。
被迫与那双染着寒意的黑瞳对视。
“请回答我的问题。”
装乖装太久,酒井野业务变得不太熟练。
头发被他扯落一撮。
白大褂头皮冒出血丝,疯狂在他手下挣扎。
药水作用不再,力气已经大不如以前,酒井野手臂随着白大褂的动作晃动。
瞥见一旁已经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掏枪。
他叹息一声,格外委屈,“我只想问个问题。”
“所以,”他按住白大褂脑袋,冷眼砸向实验台边缘,转头,一双透不出一点光亮的黑瞳环视众人,“有人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会死吗?”
温热的粘腻液体溅到脸上。
酒井野瘪嘴。
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