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屁孩。
不过是一份遗嘱,想要夺取美味蛋糕的手段不下几十种。
而那群虎视眈眈的有钱人放弃蛋糕的理由很简单。
少年背后站着乌丸集团。
这就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
即便那个名为“安室透”的人名不见经传,也不知是哪号人物。
但乌丸家族现任家主已经证实他与乌丸家有关。
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道贺。
或许这件事中与他们有着同样糟糕心情的便是酒井野本人。
“不是父亲。”
离开大厦,酒井野拉着并不合身的大衣不断强调,“不是父亲。”
降谷零不是那样令人作呕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任“父亲”身上都带着让人厌恶的酒味。
但降谷零身上却充斥着他喜欢的味道,干干净净。
“放心,我可不想做一个比我还高的小朋友的父亲。”降谷零不太能理解酒井野如此固执否认的原因。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酒井野一直把他当作“哥哥”喜欢。
也类似于对“父亲”这一角色的濡沫。
半侧过头,看向正努力把手缩进大衣中的酒井野,降谷零莫名觉得他似乎在生闷气?
都不再偷看他。
坐上马自达,降谷零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
那个总爱粘着他的少年没有坐上副驾驶。
抬眸,透过后视镜只能看到少年的头顶。
他打开车内暖气,“医院还是基地?”
酒井野没有回答,始终用头顶对着降谷零。
他在生气。
因为他不想被当作小朋友。
之前并非没有听到过这样带着调笑意味的称呼。
但不知为何,现在他却会因此感到烦闷。
酒井野认定自己在生气。
一分钟后。
没有再次听到降谷零的询问,甚至连车引擎都没有打开。
酒井野扯住短了一截的袖口,小心翼翼抬起头。
不期然对上一双明亮的紫灰色眼睛。
里面有着让他无比欣喜的笑意。
似真似假,难以辨别。
酒井野忽然又觉得自己不生气了。
“医院。”如果回到基地,降谷零绝对又会很快消失不见。
盯着后视镜,酒井野这次没有移开视线,可惜没能继续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车缓缓驶离大厦附近的地下停车场。
百货大厦离米花医院不远。
十几分钟车程,没有得到任何需要回答的问题。
想要听到降谷零的声音,但酒井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索中,车已经到达米花医院门口。
“肋骨有点变形。”医生举着x光片皱眉,“如果不想胸腔内陷的话,最好重新做次手术塑形。”
他向患者询问是否需要手术,但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患者仰头,看向另一位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青年手搭在少年肩膀上,反问道,“不手术会有影响吗?”
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以为青年是少年的哥哥,医生推了下眼镜,严肃道,“除去不美观,基本没有影响。”
降谷零笑了下,顺势揉了下少年后仰的脑袋,“嗯,麻烦医生现在就安排手术日程。”
如果没有任何影响,那么组织不可能特意为他手术。
降谷零不希望手下的道具有任何瑕疵。
——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酒井野却无所谓美不美观,但他不会在这种事上反驳降谷零的决定。
他点头,继续仰头看着降谷零,后脑轻蹭他手心,眼睛微微眯起。
果然。
只要受伤就能得到他渴望的宝物。
即便是纯黑的色调看着都仿佛是在发光。
少年似乎很开心。
看到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医生点头,“下周一上午住院,下午就可以手术。”
他笑着提醒道,“记得和你们父母说一声,手术需要监护人签字。”
降谷零再次指向自己,“我就是他的监护人。”
这一次酒井野没有生气,看着手术通知书上“安室透”几个字,以及和它并列签在一起属于自己的名字。
他拿着复印件没有松开手。
监护人。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称呼。
独属于他的监护人。
他的降谷零。
几天后,大厦枪击案的犯人被抓捕。
犯人是几名大厦管理处员工和他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