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道她医术高超,可秦君夜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才开口。
“是的,林月寻滑胎后,林家跑到父皇面前状告二哥。”
姜凝儿脸色一喜:“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据说是当时二哥气急之下掌掴林月寻时,林家的家母正好去看望林月寻瞧了个正着。”
“林大人本就宠爱这个女儿,又对这个婚事不满,得知林月寻滑胎后,便直接冲进了宫中找了父皇状告二哥虐待正妻。”
林家是军机处掌使是朝中要臣,状告的又是当朝二皇子,这种事情也只有大理寺有权处理。
而天启帝最是在意皇家颜面的,这种事换旁的人处理恐节外生枝。
秦君夜也是皇室中人,让他来负责,起码过程和结果能可控一些。
“不过,我也是进宫后才知道,消息应该还没有外传,你如何知晓的?”
姜凝儿把姜霆今日来府中的事情告知给了他后问道:“那我昨日也见过林月寻,你说二皇子会不会为了开脱,把锅往我身上推啊?”
秦君夜想了一下:“你放心,林月寻滑胎的整个过程林母都亲眼所见,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来的。”
“再说了,既然由我负责,二哥若是敢,我便不介意让他再多背些麻烦。”
有他这句话,姜凝儿就安心了。
想想林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有他们找二皇子的麻烦,想必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不过你跟姜霆说的‘契机’指的又是什么?”
姜凝儿眸色晶亮了一下:“叶氏被废后,沛国公府主母之位空缺。”
“前阵子给我递来消息,说是姜应初过几日要把田姨娘抬为正妻有个抬妻仪式,希望我能够回去参加家宴。”
秦君夜起身后一边穿着衣袍一边回首问她:“你要去?”
姜凝儿点头:“嗯,这个家宴便是我想的契机。不仅如此,我还拉上了老三当垫背的。”
秦君夜这阵子一直筹备后续离京的事情,对于她这边的计划过问的并不多。
但他清楚,姜凝儿一直想要解决沛国公府为当年的事情报仇。
虽不明她的计划,可他知晓她闹腾的本事,大不了就是有些细枝末节需要他最后来擦屁股。
不过能够了结她心愿的话,当个擦屁股的人又有何妨呢。
“既然你要去,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姜凝儿笑眯眯亲了他一下:“好。”
秦君夜接下来还要去给二皇子的事情收拾残局,便没有留下来陪她吃午饭先去大理寺了。
姜凝儿虽叫了膳,可面对往日爱吃的东西
却也有些口味不佳进的不香,脑袋也晕乎乎的。
她给自己把了会儿脉,怕真是病了。
可医者向来能医不自医,并未探出异样来。
于是她只当是自己昨日宿醉后还没缓过劲儿来,并未多心。
接下来的几日里,林月寻滑胎一事到底还是没瞒住昭告天下了。
可为了皇室颜面,对外只能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对内,天启帝则罚了二皇子禁闭思过,且向林家亲自登门道歉。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仅如此,还对林家和林月寻给了不少的赏赐以示安慰,这才平息了林家的怒火。
皇后对此结果自然是不悦的,也看出了滑胎之事中间的古怪偷偷下令彻查。
只可惜,她查了林月寻在府中的所有衣食住行,自然也查了姜凝儿当日再茶楼与林月寻相遇一事。
却偏偏没有查自己赏赐送给林月寻的那些东西。
殊不知,姜依雪真正动手脚的,正是皇后宫中每次送来的补品。
不过经此一事,皇长孙没了,朝中便再无人对二皇子抱有希望了。
曾最为鼎盛的二皇子府,一夕之间沦落成了京中最萧条之地。
不过有人落寞,也有人不甘心,还想最后一舞。
家宴之日,城中一处高楼的茶馆里,秦
君夜、姜凝儿以及秦天裕坐在一起瞧着窗外。
街道上是锣鼓喧天的仪仗,轿子中的正是今日被抬妻的田姨娘。
仪仗由城西向东,直到沛国公府门前,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围观侧目,好不热闹。
秦天裕倚在窗栏上感叹:“田姨娘本是妾,按道理抬妻应该低调一些,如此大费周章,国公府此次怕是花了不少银钱。”
“听闻姜应初宴请了朝中四品以上的所有官员,到底他国公的爵位并未被撤除,犯的也不过是后院管理不当的毛病罢了,不少大臣都前去了。”
说完,他瞧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夫妻两个:“既然明知道他是为了重振国公府的声威才这么大费周章,别人去了倒不奇怪,你们俩居然也要去?岂不是给他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