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睡着的官兵都被鞭声惊醒,揉着昏昏欲睡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睡得这么沉?困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战士嘟囔。
“就是呀,我也是,觉得脑子昏昏的,不好使!”
大家都在打着哈欠,窃窃私语。
“起来了!让你们值夜,你们怎么也睡了!”
那个队长过去往他们的屁股上各踢了一脚。
几人陆续睁开眼,看见大家团团围在他们周围,绷着笑看着他们。
值夜的战士迅速跳起来,脸色羞红:“队长,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队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环视了周围一圈:
“押送军粮,是十分辛苦的事情,但也至关重要。今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再犯今天的错误了!”
“是!”
“检查车马,准备出发!前面的镇子上吃早饭去。”
很快,这些官兵就押着粮草继续前行了。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那些隐在山坳里的大车也被拉出来,往山上的寨子赶去。
一路上,周笑和顾秋就远远地跟着,到了寨子附近,两人为免打草惊蛇,再加上对方有个高人,因而两人还在原本藏身的大树上,用望远镜观察里面。
结果发现寨子里的院子里,大家都在忙碌,忙碌地装粮食,往车上放袋子。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
半个时辰后,寨子的大门打开,一辆辆马车从门里出来,有的往左边走了,有的往右边走了。每辆马车上都拉着东西,都是普通的袋子装着。
周笑往左,顾秋往右,分别跟着两队人马,想要看看这车到底去到哪里。
天亮了,跟踪难度加大,随意在后面晃肯定不行。
周笑灵机一动,闪到旁边的林子,换上一身农妇的衣服,把额头的朱砂痣用遮瑕膏遮了遮,再把脸画得黄黑一些,挎着个篮子,拐出了大路。
然后等了一会儿,来了一辆牛车,周笑伸手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小妇人实在走不动了,您能不能拉我一程?我付两个铜板。”
牛车上的也是个农家汉子,点了点头:“大妹子,你上来吧。”
然后周笑走到车后头,艰难地爬上车。随着车,一路到了城门口,周笑就下车了。
然后交了两个铜板,进了城。
她挎着盖着蓝花布的篮子,走到一个小乞丐面前,丢下一个铜板在他碗里,轻声说:“今日进城的所有这样的马车,都跟上去,看看去了什么地方。”
说完看了看刚离开城门口的马车。
“明~白!”小乞丐收起碗里的铜板,哒哒哒地跑走了。
周笑则挎着篮子往周宅走去。
顾秋和周笑分开以后,巴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底下,走了很远的路。
路上走走停停,听到赶车的两人说:“拐过去就是沙云城了,赶紧的,饿死了,进城吃口饭去。”
顾秋就在他们拐弯的瞬间,从车底下滚落下来,迅速隐身在路旁的沟里。
片刻后,顾秋把夜行衣穿在里面,把里面的衣服穿到外面,也进了沙云城。
沙云城是个府城,距离京城不过七八十里的路程。城里很是繁华。
六辆大车分批进城以后,在街上拐了两三拐,三辆停在了一家“丰盛粮铺”的门前。
里面的掌柜看到马车,快速叫来几个伙计,把车上的大包卸到后院去。又给赶车的人塞了些银子,笑呵呵地进去了。
几人就找了个酒馆,进去喝酒吃饭去了。
顾秋走进“丰盛粮铺”斜对面的一个包子铺吃包子去了。
半个时辰后,粮铺就挂出“新到上好大米,一两银子一斤”的牌匾。
不久,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厮,伙计都闻风而来,抢购大米。
掌柜的在旁边解释,每户人家最多买三百斤,也给其他人留点机会。但即使是这样,三辆大车一千五百斤南方上好大米,也在半上午全部卖空。
幕后之人仅这一个店铺,半上午,一千五百两银子到账。
更不用说还有三辆大车去了别的粮店。果真是暴利。
与此同时,东北大营新兵营里,新兵蛋子吃着拉嗓子的陈年糙米,满脸委屈。偶尔还有战士被饭中的碎沙子,碎小石子硌破嘴唇,可他们新兵,敢怒不敢言……
顾秋看完城中心的“丰盛粮铺”,又在城里逛到了中午,终于又在城北角的“稻香粮店”看到了这批大米。
这家粮店把大米进行了精细包装,每两斤一个布袋子,每两斤送一个鸡蛋。售价也是一斤一两银子,下午开卖,城北住的都是普通人家,有开小铺子的,有书院的学子。还有一个书院也在附近,这个店一下午也全部卖光。
一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