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有让这位中年妇人难受太久。
饭桌上,边吃殷淮就边把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万佛寺的规矩。
同时不忘对他们叮嘱两句,不要去挑战规则。
“我们知道的,知道的,淮姐姐不要担心。”李姜似乎早先就听说过了,她顺着殷淮的话还补充了一些。
殷淮略一思索,就知道应该是从李柿和李姓老人那里听来的。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但没有李姜知道得详细,互有补充。
吃过饭,感受着回升的温度,殷淮还就着艰难的环境洗了个澡。
这么多天因为过于寒冷,除了第一天晚上,一直都是用帕子擦身体,好在之前没什么让她出汗的行为。
等到一切结束,她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听着李姜的呼吸声,开始回想今天的遭遇。
在殿内不够谨慎,明明刚看了规矩,为什么会不过脑子的直接向左走?思来想去,殷淮也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游览守则里要注意的不少,最好提前理一理加深印象,以防突发情况下错误应对。明天至少得穿一个浅色的衣服,沿着门的右侧进入,先迈右脚……杀生手是什么?还有不知道叩拜有没有什么没有言明的忌讳……不不,我不一定要上香……
竹林里那些不认识的植物也奇怪,长得太快了,它是否也有特殊的含义?
还有很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不过答案不重要……能打通毛师傅的电话,然后坐车离开才是要紧事。
思绪纷飞间,困意袭来,意识很快就沉入梦境。
第七天,积雪消融,是万佛寺开庙的日子。
天刚亮,村子里就热闹起来,院子里的人也会参加,自然也是早早就起来了。
但他们都不是很想一起走,严峰今天是要和殷淮做相同的工作,所以紧紧跟在她身后,其他人则直接分散去找他们各自熟识的人,打算一同上山。
其实在一起更好……殷淮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村长点了殷淮,让她和昨天见过的那部分女性村民一起在厨房候着,打下手、端菜。
严峰则是跟着男性一起等着摆桌放椅,听到这个分工,他的脸色更加灰白。
殷淮只好找了个时机宽慰他:“你遵守规则就好,不要慌乱,今天我们就能离开了。”
他抿着嘴微微点头,没有回答。
重新投入使用的石板路相较昨天,好走很多,今天端菜的多是妇人,就殷淮一个小姑娘。
她们一路交谈一路问,问殷淮的家庭情况、学业情况、恋爱情况等等,虽然问得多,但是她们的言语和措辞并未让人觉得冒犯,所以殷淮也真真假假的回答了,收获了不少的怜爱与关心。
借此,殷淮隐晦的询问了她的困惑,妇人们同样热心的回答了。
“上香?每个人都要上,不然不能吃饭。”
“拜佛的姿势不标准也没啥,咱们都不是文化人,到时候有个老辈子还在那儿叫你怎么拜的,不要担心。”
“你说竹林底下的草?哈哈哈,小姑娘,那可不是什么草,那东西我们这儿叫扁竹叶,它叶子跟竹叶一样长长扁扁的,它其实是种花,就这两天要开了,好看的嘞……”
随着路途的缩短,万佛寺的一角呈现眼前,正如妇人所说,铺了满地的白花相当好看。
它们一串一串,盛放在从长长扁扁的叶子中伸出的枝条上,形似鸢尾,却更加小巧,白色打底,黄色斑点和蓝色条纹点缀其上,香味浅淡,几乎没有。
它们并不喧宾夺主,和青翠竹林一起簇拥着寺庙,各色和谐,显出昨天还没有的,一种能洗涤心灵的安宁感。
殷淮回头望去,来路上是人头攒动,有几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被人搀扶着走在中间,前面是扛着桌椅和其他物件的壮年男性,后面是各个年龄的香客结伴而行。
他们正说着、笑着,缓慢上行,准备来重兴这一风俗。
殷淮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收拾厨房,食材也到了,顺带安置好,很快那几个老人也来了。
他们都不用开口,熟练度拿上东西,开始各自干活,同时嘶哑着声音分给她们其他的工作。
有人烧火,有人去石磨上加水加豆子……殷淮还是端菜。
但这些活得等她们先去拜完佛再来做。
检查了自己的衣物,嗯,浅色的,然后检查了衣兜,确定里面什么都没有,手机早被她放在厨房的篮子里了,殷淮充分相信“不可偷盗”的威慑力。
然后从大门右侧大跨步走进大殿,确实已有老人等候在此。
她前面有三个人,他们上香叩拜时,都各有不同,叩拜在姿势上好像确实不那么讲究,不用非常标准,不过上香三人上的都是不同数量的香……
终于轮到她,老人眼皮一掀,看了一会,问她:“不是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