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川家,什么也没发现啊。现在来后怕,又算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上下学的时候,衣川家外一直都很平静啊,不像是发生了惨案的样子。”
见儿子对梦游的事情避而不谈,九鬼真和妻子对视一眼,放弃了追问。
妈妈九鬼满枝有读报的习惯,在报纸上看完了全部经过,对此解释道:“这个案子是在你昨天放学过后才爆出来的。”
顿了顿,她倒也没有瞒着九鬼秀信的意思,慢慢向他复述起了报纸上刊登的全部经过。
衣川父亲是一名渔业方面的从业人员,一个月前,在运输货物的时候与一个同行起了口角,不欢而散。
趁着衣川家里为女儿衣川英庆祝生日,同行提着礼物上门道歉,被衣川家邀请了进去。
进门后,这个凶恶的歹徒在与衣川一家共享了自己带上门的茶叶后,才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茶叶里放了药。
“他囚禁了衣川一家,警察推算出大概持续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这段时间衣川家的两个孩子还维持着上下学的习惯?”九鬼秀信有点震惊,“他们没有报警吗?”
九鬼满枝看了他一眼,“不,他们都没有去上学,歹徒用孩子威胁了衣川父母,让他们给孩子们请了假。”
便利店的监控录像显示,衣川英戴着耳机,神情恍惚地买了东西,离开的时候再三犹豫,似乎是想要求救,但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浑身一震,匆匆走出了便利店。
“警方推测她大概是听到了歹徒的威胁,或者是父母兄长受到了伤害的声音。”
事情的恶化大概在衣川英出门后,警方推测是她久久未归引起了歹徒的害怕和恶意,于是对衣川一家实施了残忍的酷刑。
在周五那天,也就是昨天傍晚,衣川父亲捂着被破开的肚子,从门内滚了出来,在地上痛苦爬行了一段时间后缓缓咽气。
报纸上说到现在也还未找到衣川英的踪迹。
不知道为什么,九鬼秀信总觉得衣川英并没有擅自抛下父母和兄长离开,她在便利店买了东西后一定是回了家。
“有没有可能她回家了,但是警方没有找到她的……”
九鬼秀信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听到妈妈无奈地长叹一声,“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案,一部分都还只是警方的推测。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个孩子……大概是在某个时候被父母藏起来了吧,但她……”
活下来的几率太小了。
“可惜了……”
九鬼秀信昨天对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感觉,今天听着父母提起后,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挤压在心房上。回想起昨天归家的时候,当时他一脸淡然疲惫地路过衣川家时,里面又正在发生什么呢?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形?
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毁掉一家人。
耳膜随着怦怦的心跳来回鼓胀,一瞬间刺痛与轰然响起的耳鸣并列迸发,九鬼秀信“嘶”了一声,恍然听到尖叫般的哀嚎。
“危险……危险……不能让你出去、不能让你出去、不能让你出去、不能让你出去、不能让你出去——”
“怎么了?”九鬼满枝忽然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问,“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苍白着一张脸,九鬼秀信拒绝了妈妈的提议,在两人的欲言又止下重新上了楼。
甫一关上门,他便滑坐在了地上,额头抵在坚硬的墙边,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流出来的鲜血在白皙的指腹上蜿蜒而下,血液汇聚而成的珠子落在地毯上,被他抽了一张抽纸轻轻擦过。
不对劲。
九鬼秀信这么想到。
他的身体……受到了奇怪的损伤。
但出于一种莫名的心理,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
整个周末,还有新一周的三天,五天的日常任务都被九鬼秀信放弃了。
这几天,他清醒的时候只来得及看上一眼【悟猫】,或许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有趣,也或许是觉得【家】也可以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悟猫】时不时会回到【家】里,偶尔出现一次。
期间他发起了高烧,被父母送往了医院。
医生检测到他失血过多,要不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九鬼父母的证件也都齐全,医生差点就要向警方报警了。
等到九鬼秀信差不多好了,能下地的时候,新的一周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他在医院总共待了五天,才在父母紧张的眼神下回了家,复学。
再次来到学校的时候,九鬼秀信皱着眉发现那些围着自己若有似无的眼神更多了,时不时还有学生背对着他说些什么,一边看他一边和其他人窃窃私语。
他背着包来到自己的储物柜,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看到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