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掐着他的下巴,变声后的怪异嗓音带着恶意的腔调。
“瞧瞧我们九少爷,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啧啧,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叶久没有理他。
见他无动于衷,来人冷哼一声,手指顺着叶久线条流畅的脖子往下滑,语调阴阳怪气。
“九少爷不如求一声饶,兴许我一高兴,就让人来救你。”
他说着,毫不费劲地扯开叶久的衣领,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
这个人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不夸张的说,眼前的这个人即便是沦落到这种地步,眉宇间天生的贵气犹在,这幅无可挑剔的皮囊,但就是这种不吭声不求饶的高傲姿态反倒让人愈加得亢奋,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九少爷现在跪在他的面前,狼狈不堪得像个废人!
这个人一兴奋,手下用力,衣服瞬间又被扯开大半,却在这时,叶久的唇里吐出一个名字。
“席屿。”
止住了他的动作。
来人眸里掠过一丝不悦,“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惦记着他?”
他恶狠狠地掐着叶久的脖子,逼近,语气冰冷,“九少是真的天真还是太傻,你的对象,席屿,亲手把你送给了我。”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叶久的睫毛一动,缓缓地掀起了眼,他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瞳仁漆黑透彻,十分的漂亮,让别人在被他凝视着的时候,总会生出几分受宠若惊。
于是绑匪的神情怔住。
但高傲的九少爷从不会将自己的注意力施舍给旁人,没有人有资格得到他过多的关注。
就同此刻。
他的唇角轻扯,露出一点似笑非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
……
……
叶久猛得睁开了眼。
明亮的阳光正从外面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整个房间里光线充足,温暖,完全不同于阴森暗沉的地下室。
他愣了一会,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没有被绑住。
不对,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
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处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里,蓝白色色调为主的男生卧室,家具不多,比起他日后的居所,要简单温馨很多。
是他年少时的卧室。
也是他舅舅家。
他曾经在舅舅家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的父母双亲很早就过世,留下他一个人,还是个天生的小傻子,没办法照顾自己,一直是轮换着在亲戚家里养着。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哥哥,起床吃饭啦。”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叶久一怔,非常熟悉的一幕,他再次查看一下自己此时的身体,穿着白色的T恤,灰色短裤,身上干干净净,一处伤口都没有,没有流血,也没有被挑断脚筋。
仿佛之前遇到的那些,都是一场幻觉。
他掐了自己一把。
嘶。
这个梦还挺真实。
叶久趿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口正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模样可爱,穿着小裙子。
是他以前的闹钟,也是他的小表妹,叶筱笙。
之所以他们同姓,是因为叶久随母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果你有个通过猜拳来决定孩子究竟跟谁姓的父母的话。
小表妹背着手站在门口,仰着小脸看他,一本正经,“哥哥你又睡晚了,刷牙洗脸了吗?”
小大人似的。
他在舅舅家里,相处时间最多的就是这个小表妹,相差十岁,却好像没有任何代沟。
叶久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小姑娘顿时泪眼汪汪,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推过去刷牙洗脸,再下楼吃饭。
餐桌上,已经准备好早餐的舅妈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牛奶,表示一定要喝完,事务缠身,急需出门,走之前还不忘反复叮嘱几句注意安全,既是对自己的小女儿,也是对叶久。
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为了照顾大男生的胃口,特意多煎了一碟生煎,酥脆焦黄,皮薄汁多的汤包,奶黄包,清炒青菜,小米粥熬得酥烂,还有一碟咸鸭蛋,蛋心冒着油。
吃过早饭,小表妹要去附近上舞蹈课。
从客厅里拿起舅妈给他们提前备好的背包,里面装着饼干饮料纸巾笔等,还有手机。
踏出门的那一刻,
一缕金色日光自远方遥遥照了过来,正巧落进叶久的眼睛里,他忽然一阵恍惚,这时手指一暖,小姑娘过来拉他的手,非常自然地牵着他朝外面走去。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走在青苔石阶上。
看起来异常和谐而美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