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马沃罗收到了庞弗雷的邀请。他给邓布利多留了张纸条,翘了他的变形课,用飞路粉抵达圣芒戈。他迈进顶层的实验室之时,已经有三个男巫和一个女巫在洁净的操作台前讨论着什么,马沃罗注意到他们手上拿着的书,似乎是某个麻瓜科学家写的《动植物受精过程》。
见到他进来,那几个成年巫师转过身,带着掩饰得很好的惊奇表情看着他。他发现他们都很年轻,肯定不超过三十五岁,其中最小的那个男巫看起来才毕业没多久。圣芒戈的疑难杂症研究部多是年轻人,他们对于麻瓜知识和新鲜的实验方法接受能力更好。
“女士和先生们,午安。”马沃罗带着些许冷淡,风度翩翩地点了点头。“我想你们应该从庞弗雷先生那里得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庞弗雷已经告诉过他们,汤姆·里德尔是一名天才少年,此时几个圣芒戈的年轻巫师不仅惊讶于他的年纪,更令人吃惊的是他浑然天成的领袖气质,这可不像一个少年人能拥有的。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不可理喻的天才。
“是的,里德尔先生。巫师的出生率及其不稳定,我们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并且提出解决方案。”当即,那个最年轻的男巫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态度简直就像在面对一位老师。
“不用叫我先生,莱特。”马沃罗以一种微不可察的傲慢语气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仍在霍格沃茨读书,尽管它的课程已经不适合我,但学习永远不止OWLs和s。你们也曾毕业于此,那座城堡悠久的历史和神奇之处令人赞叹。”
他在讲台上坐下,姿态优雅得像一个贵族,黑色的眼睛眯起,他轻轻摆手。“我注意到你们手里的麻瓜书籍,想必你们已经了解哺乳动物受精过程。我很荣幸能听到你们的意见,你们认为受孕困难的巫师究竟是在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精子的获能?”年轻的男巫不确定地说。
“卵子的运行或者激活?”另一个男巫小声试探。
“我倒不觉得问题是在顶体反应之前发生的。”唯一的那个女巫低声说。“我们从纯血巫师家的族谱可以看出来,比如马尔福家与许多纯血家族有过联姻,布莱克家的女子和马尔福家的男子的子嗣稀少,马尔福曾经有过一个女性直属成员,与布莱克家的男性成员结婚后,后代数目依旧稀少。而韦斯莱家的成员无论是男是女,不管和哪个家族联姻,后代都很多。可见问题并不处在单一的生殖细胞上,而是发生在两种细胞融合的过程中,并且和双方的血统有关。”
“精彩的见解,格林小姐。”马沃罗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理性的思考能在大多数时候避免无用功,感谢你的意见。”
这是魔法界又一个令人称道的地方。马沃罗想,若是在麻瓜世界,没有哪个英国女人和男人们一起研究生殖问题,但魔法界似乎不把这当回事。严肃的科学原本就不应该笼罩上肮脏的思想,马沃罗漫不经心地想,看看这位女性有多聪明,缺了一半人才的社会是不完整的。
学术永远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马沃罗挥了一下魔杖,他身后的白板上开始出现一行行字迹。几个巫师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实验器械,按书上以及马沃罗书写的注意事项调配诱导溶液。他们把样本所来自的血统按照纯血、混血和麻种分类,纯血与混血的按照家族分类,分别进行实验。
圣芒戈对于各种细胞的采样还算顺利,不像麻瓜那样麻烦,巫师有原先用于检验的医疗魔法,在身体检查的时候,就把细胞直接从身体里采取出来。没有麻烦也没有痛苦,还未建立足够生物学意识的巫师们并不排斥。否则以巫师世界那稀少的人口,医院是永永远远都不要想找到足够的志愿者搜集研究材料的。
“顶体反应正常……”
“透明带反应完成。”
“原核形成。”
“……细胞核不融合?”
第二天,再度来到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惊奇地发现,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两个原核依旧没有一点儿融合的迹象。
问题很容易就被发现了。三十六小时之后,有的精卵融合顺利,在培养皿里开始分裂的时候,另外一份的细胞核还没有融合,泾渭分明地呈现在显微镜下,仿佛它们之间有什么巨大的斥力。和麻瓜的显微镜不同,魔法阵放大的细胞里,他们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魔法的光芒。
两个细胞核的互相排斥,以马尔福、波特等等纯血家族最为严重,总的来说,混血和麻种的情况要比纯血好上一些,而纯血之中的异类韦斯莱家族,则和任何血统的样本都完美融合。
毫无疑问地,两个原核不肯融合是因为魔力波动。每个巫师的魔力频率从最开始就有所不同,精卵融合形成新的合子,细胞分裂生长成胚胎的时候,魔力波动也会发生变化,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尤其是两个原核的融合,几乎是一道天堑。
马沃罗在显微镜里惊奇地发现,来自韦斯莱家族的样本和波特家族的样本在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