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郎山这番别有用心的喊话前,夏冬也只是稍微愣了愣神儿,便素面朝天的发起笑来,“哈哈哈哈!就凭你个外宗弟子也妄想过问本堂主的个人隐私,还是当着全天下众群雄都在场,难不成你是希望借此机会挑起贵我两宗的矛盾不成?”
跟着,他又一脸愤懑的疾行到仲天羽面前,躬身抱拳道:“禀掌教,若说这一趟黄泉镇之行从始至终都是个圈套的话,那么绝对与此子脱不开关系。先前若非他信誓旦旦的力荐那女子领路,我等又何至于被其花言巧语所蒙骗,现如今落得如此这般田地,我等不与他一般见识也就罢了,此子居然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本堂主头上扣,还恳请掌教明察秋毫,为本堂主洗刷不白之冤呐。”
“嗯,多少年来夏堂主对本宗勤勤恳恳的付出,可谓是昆仑上下有目共睹。按说,不论在何时何地遇到任何难处或麻烦,本掌教都不该袖手旁观才是。可是这一回,却关乎本宗千百年来的声誉,如若夏堂主当真是问心无愧,何不把自己身上的秘密说给大家听听,也免得日后在江湖上惹出更多非议嘛。”
仲天羽温文尔雅给出的这一席答复,任谁也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落入夏冬耳中,却犹如晴天降下一道霹雳,不偏不正劈在了他的心口窝处。
以他对仲天羽的了解,当下肯定是对自己身份产生了莫大怀疑,是以才会借着这么个外宗子弟之口,试图从自己身上逼问出更多秘密。
美其名曰,是奉劝他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自证清白,实则还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通过大是大非这把刀来铲除异己?
“仲天羽啊仲天羽,看来从今往后,怕是昆仑仙宗再也没有夏某的一席容身之地了呀。”
夏冬暗自心生警觉的同时,对于未来人生方向也慎之又慎的做出了重新考量与定夺。
从前,他就如同是一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在朝廷与宗门之间左右周旋,既不想得罪哪一方,也不敢招惹哪一方。
而今,这堵墙已然四处漏风,眼看就要面临倒塌的风险,那么他这根墙头草,是不是也该审时度势的认真考虑一下,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缓缓直立起躬下去的身子,旋即就那么目不斜视的凝看向仲天羽,冷然道:“仲天羽!真没想到你这个一宗掌教居然连一点担当都没有,想我夏冬就是为了昆仑付出再多,恐也得不到你的绝对信任。那么与其如此,莫不如就让我们打从今日起分道扬镳好了。”
语罢,转身掉腚就要朝着对方阵营前行去。
而他的此番言行,也足以说明了一切。
若是适才大家还都对段红尘抛出的话引而不明所以,那么眼下又被仲天羽激将过后的夏冬,无疑是存有着很大问题。
这虽让很多人都感到无比诧异与震惊,但当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时,理性的分析和思考却已让大家越发坚信‘眼见为实’这四个字。
“莫非,此人本就是朝廷安插在昆仑仙宗的耳目不成?”
“又或者说,这位的细作身份早已被昆仑掌教所洞悉,只是借着眼下这个时机才把他揪出来?”
“这这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这位夏堂主可是掌管着昆仑炼丹堂,如果连他都早已在暗地里投效朝廷,那昆仑子弟在平素里的丹药供给上岂不也就要捉襟见肘了嘛。”
“嗨!你这可就未免太过孤落寡闻了吧!传闻近些年来,就是昆仑子弟也要面临优中选优的选拔与培养,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筑基丹每年的产量都在递减,要是如此看来,这位夏堂主与当今朝廷之间还真是私下关系很不简单呐。”
“不错!现如今人家的肩负使命已然圆满完成,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这不,刚好也就恰逢其时的亮明身份喽。”
随着越来越多的议论声和猜忌声缭绕在场间,夏冬的身形也已来到双边阵营分界处,尽管这些没轻没重的流言蜚语传进他耳中,实在是令其无比扎心,甚至是有些意乱神迷,可是这一决定,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后悔。
因为他很坚定也很固执的认为,夏氏一族的未来决不该被一个无品无德之人所掌控,如果非要让他在仲天羽和皇室正统之间做出个选择的话,那么他宁愿去选择后者。
纵使这么做的代价,可能会在今后很长一段岁月内都背负着各种骂名,但也总要好过有那么一天,全族上下都跟着一起遭受讨伐血洗,不是吗?
只是他的这一良苦用心,又有谁人能在当下理解呢?
忽然,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拦在其身前,令得他停下了继续前行的脚步。
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夏氏一族的老祖宗、昆仑仙宗太上长老‘夏初’。
“冬儿,你打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若说别人可能会对你持有这样或那样的偏见,但老夫却一定不会。不过你今日之所作所为,也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然就算老夫有心想要替你说上句公道话,恐也难以服众啊。”
“老祖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