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姑娘,难道说这就是你口中所提及到的莫大机缘么?若依在下看来,不免有些捕风捉影啊。”
一处幽谷深处的地宫前,夏木靑貌似泰然自若的随口问着陈寒月,而自其眼中隐隐透出的冰冷,却是出卖了他满腹狐疑的本心。
同他持有一样态度的,还有金石和二郎山。
自从黄泉镇那一晚遁走后,他们并未就此分道扬镳,而是在陈寒月的一番怂恿下,决定通力合作。
直到此时此刻,这三人依旧是很清楚的记得,陈寒月曾向他们信誓旦旦说过的那一席话。
“镇上的神树也不过就是一把开启门户的钥匙而已,目前我们虽已错失先机,但在不久将来,却未必就没有扳回这一局的可能。事到如今也不瞒各位,关于此处封印之地的存在,以及这里面深藏的莫大机缘,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流传在南宫斋的先辈们之口,各位若是能信得过本姑娘,寒月愿无条件带领大家深入此地,届时无论收获任何好处,大家一概平分如何?”
当时某女放出的这席话,可谓是言之凿凿,相当的笃定与真诚,故而才令得夏木靑、金石、二郎山三人深信不疑的留了下来,甚至为了提防‘事前君子、事后小人’的风险,他三人还曾在暗地里联系了各自宗门一方寻求援助。
结果,这援助是请到了,谁承想突如其来的变故也随之降临。
这要是不能让他们彻底打消后顾之忧,就是对某女心生爱慕的二郎山,怕也会在接下来是去是留的问题上重新作以慎重考量吧。
毕竟以眼下境况来看,已经到了生死攸关并且必须立刻、马上做出抉择的时候,如果对方只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就想要留下他们奉陪到底,那决计是断无可能的事情。
况且,即便他三人可以做到舍生忘死的完全信任对方,估摸着潜藏于暗处的同门援助也未必会答应。
因为在这些老江湖的固有理念中,往往在有些不确定的利弊面前,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总归是没错的。
许是也察觉到这三个臭男人都向自己投来了各种不友善的眼神,陈寒月索性也不再保持之前柔弱女子的惺惺作态,当即脸色一沉,便开门见山的娇嗔道:“夏木靑!你若觉得本姑娘是在捕风捉影的想要留下你们,从而来共同承担风险的话,那么不妨现在就离去好了。”
说着又转向金石和二郎山,嘴角挂起一抹揶揄的冷笑,“还有你二位也是如此,如果觉得本姑娘是在坑害你们,大可以随时解除我们此前的联盟协议,眼下究竟是去是留,不妨尽早做出个抉择,以免拖得时间久了,连你们请来的后方援助也要跟着遭受牵连,届时,三位可就成了本宗罪人啦。”
“寒月姑娘,如今大家都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与其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我们反目,莫不如将隐藏在这里的大秘密详细和我们说说,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更放心的陪着姑娘一起留下来通力合作不是?否则,真要是因为误会而酿成没必要的内斗,想来也不是姑娘所希望看到的吧。”
这是金石从旁给出的提议,虽然语气上听起来倒是平心静气,但言外之意却也十分露骨。
因为‘误会’而酿成没必要的‘内斗’?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倘若一旦谈不拢,必将会刀兵相见呢?
陈寒月闻言,脸庞上的笑意不由变得更冷峻了几分,似乎对此番旁敲侧击的警告与威胁根本无所畏惧。
她莲步款款地走到九目鬼仙石像之下,背对着三人轻启朱唇,言道:“既然大家都对这里的辛秘很感兴趣,那小女子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实奉告也无妨!只不过在此之前,也还请各位都拿出些诚意来,将你们处心积虑相邀到场的同门长辈们也一起叫出来聆听如何?”
“这!这个嘛……好吧!既然在这件事上确实是我等有愧在先,那么拿出些诚意也是应该的。”
二郎山本想着要为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怕是早已洞悉了包括自己在内几人的缜密心思,转而也就打消了欲盖弥彰的念头。
言罢,他向着不远处的空地上抖袖一挥,便只见一众背负长剑的身影凭空而现,为首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北冥剑宫之主,段红尘。
随即,二郎山连忙迈步上前,无比恭敬的冲着这位剑宫之主躬身施以一礼,“师父!眼下时不我待,徒儿自作主张便将大家召集到此,万望师父恕罪!”
“嗯,徒儿遇事向来果敢而无畏,沉着而冷静,很少能从你口中听到‘时不我待’这四个字,眼下也不知究竟遇到了什么迫在眉睫的麻烦,有为师在,纵有再多跳梁小丑也休想与我徒儿为难!”
相传,这位段宫主一生都在追求‘剑道’极致,打从很多年前就已隐居深山,不再过问世事,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另一样东西能让其很在意的话,那么无疑也就是这位万里挑一的关门弟子。
尽管在其诸多爱徒当中,二郎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