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此事又与四殿下有何关联?”
被廖捕快如此郑重的抛出一席问话,杨洛这心头小鹿不由是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若说这场皇城暴动真要是他那好兄弟躲在幕后一手策划,还真就让其陷于两难。
一边要扮演着伸张正义的救世主为民除害,一边又要昧着良心去插手皇族子弟之间的矛盾纷争,这是不是有点作茧自缚,到最后还有可能会惹上一身骚呢。
“呵呵,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向你隐瞒什么。廖某的真正主子其实乃是三殿下,而三殿下与四殿下之间的莫逆关系,也就不必让我在此多说了吧。”廖捕快一语道破此中玄机,倒是令得杨洛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
“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杨洛暗自平复着跌宕起伏的内心情绪,眸光闪烁间,忽然正色追问道:“可还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老三和老四的关系十分莫逆,那又为何会选在老四即将大婚的当口祸乱京都呢?莫非,这里边还另有何其他隐情不成?”
“当然另有隐情!”
廖捕快毫不犹豫作答,继而又思忖再三,方才补全后面的话,“两年前,四殿下是为了替三殿下打抱不平,才赌气离家出走,当时的三殿下虽因恶疾缠身而卧床不起,但对于这份真挚的兄弟情,却一直不曾忘怀。如今,四殿下已在朝堂之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强大底蕴,三殿下是想趁此机会一举换掉太子,将四殿下推向未来储君的位置上。只可惜当局者迷、过犹不及,反倒落入太子阵营的谋算中。所以说,你勿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帮三殿下,否则一旦真相大白,即使四殿下还蒙在鼓里,怕也难以洗清谋权篡位的嫌疑呀。”
“嗯,你这编排的倒也还算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过就算是再完美的谎言,它终究是谎言,没有破绽反倒成了破绽,你觉得呢?”
杨洛之前还人模狗样的假装虚心请教,眼下竟是说翻脸就翻脸,这变脸的速度当真比变天还快,一时间,不禁把个毫无心理准备的廖捕快刺激的是神色慌张、无言以对。
直至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心有不甘的反问杨洛一句,“那……你又是如何识破的?”
“识破什么?话一直都是你在说,我只是一直在听而已。这不,是你自己先沉不住气,又怎能怪得了我。”
“你是在唬我?”
“不错,就是在唬你,但又何尝不是想要给你一次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好了,机会已经给过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蛊神前辈,我没什么其他想问的了。”
“杨白衣!你……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以为可以在这京都城内如鱼得水、为所欲为。廖某不妨在此奉劝你一句,此乃皇室子弟之间的博弈,也是不可对外宣扬的皇族家事,你一个局外人若也想跟着掺和进来,到头来的下场就只会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是啊,按说这的确是属于皇族家事,我一介外人本不该去蹚这趟浑水,但我杨白衣不妨也在此亮明个态度,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君王也好,还是野心勃勃的众皇子也罢,他们都理应遵纪守法、善待百姓,若为满足一己私欲而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那么,我杨白衣必将会以手中剑去为这天下芸芸众生讨还个公道,纵使赴汤蹈火、马革裹尸,终也在所不惜!”
“哼!你说的倒是信誓旦旦、大言不惭,可我若是告诉你,此番皇城暴动是出自于太子的谋划,难不成你还真敢持剑冲杀到殿前,斩下太子项上首级么?”
二人对话至此,本就心里发堵的廖捕快也顾不上去恪守什么君臣忠义之道,情急之下,便将那位藏得很深的幕后之人给说了出来。
却不想,对方态度仍旧是无比执着,根本不为所动,“又有何不敢?只要证据确凿,我必会亲去殿前讨个说法。廖捕快,多谢你的亲口指认,你的这番供词我也会亲自送往殿前圣裁。”
“我……我那只是随口一说,是如果,是假设,根本做不得数的!你又何以凭此就自以为是的妄下判定呢?你……你去死吧你!”
话音方落,一时心神大乱的廖捕快猛一抬手,便甩出一条尺许长的五步蛇,直冲杨洛的脖颈咬去。
这一口要是被咬中,即便是修行之人,恐也要有性命之忧。
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杨洛也来不及做出规避闪躲,就已被突如其来的危险临身,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不禁震惊全场,同时,也让得廖捕快彻底陷入绝望。
那条五步蛇的森森毒牙在与杨洛的白嫩脖颈即将就要发生接触时,竟好似又在刹那间改变了主意,直接是主动放弃攻击,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随后,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居然就那么笔挺挺的直立起蛇身,来回游走在杨洛脚下翩翩起舞,就仿佛在向着它的新主人示好献媚一般。
“这……这不可能!难道……你也懂得控蛊之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