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主,那夏安和夏夜可还一直藏身在你这城主府里?”
刚一入书房,杨洛便直奔主题。
而夏侯海也好似早已料到,杨洛定会过问此二人,当下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将这二人的境况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果不其然,还真就如杨洛猜想一般,这两个魔崽子便正是近段时日以来祸害城中百姓的罪魁祸首。
什么邪祟之物?
那些个被描述得天花乱坠的坊间传闻又岂能当真!
能有一半是真的,都已经算是很接近真相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城中百姓遭受的苦难和那一桩桩血淋漓的命案确系为真。
仅凭这,就足以给夏侯海这位城主安上个失职的罪名都不为过。
甚至,还有着故意包庇凶犯的很大嫌疑。
不过紧接着,夏侯海便又诉起苦来,试图自证清白。
身为一城之主,他自当不会连百姓的疾苦和死活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在城中发生第一桩离奇命案时,他就已然四下派出人手去追查。
只是,那凶犯好不嚣张与狡猾,根本就没把当朝法度和他这位城主放在眼里,隔三差五竟又陆陆续续犯下几桩命案。
当时,他也曾有怀疑过,那凶犯可能已入魔道,又或是并非人类所为。
毕竟,那一桩桩命案的受害者都死得实在过于诡异,如果说往不干净的东西上去假设和联想,也很容易以假乱真。
尤其是接连几日下来,城主府始终都无法破案,让得老百姓是又担惊又受怕,后经几名参将私底下一商量,便把这一假设给做实了。
通过市井坊间放出消息,借百姓悠悠众口来散播谣言,其效果,无疑是出奇的快。
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这谣言便已几乎传遍了城中大街小巷。
要说起这件事,夏侯海也是后知道的,但既然生米都已下锅煮成了熟饭,纵使他有一百个不乐意,还能有什么辙呢。
总不能张贴出一道檄文,让全城老百姓都知道,其实压根就没什么邪祟之物,全都是由他属下胡编乱造出来的噱头吧。
那样一来,岂不更让城中百姓惶恐不安?
因此,他索性也就默许了这一瞒天过海的权宜之计,想着尽早揪出真凶,还给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可哪又成想,那凶犯从此却越发猖獗了。
从那以后,几乎是一晚一条人命,把这象城地界闹腾得是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难道说,那夏安和夏夜一直都未曾在你这儿露过面?”
听着听着,杨洛似是觉得对方好像刻意隐瞒了什么,便插话问道。
夏侯海苦涩一笑,摇头叹道:“哎,自从今年赏金大会结束后,他二人便是搬离了城主府,起初时确是未曾见过面,可就在我苦于尽早破案的一天夜里,他二人却又再度找上门来。”
“哦?找你又做什么?”杨洛追问。
夏侯海默了默,面庞上的表情是越发地苦不堪言,“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尚有几分自知之明,打算在我这儿寻求庇护了。”
“莫非在这象城地界上还到处藏龙卧虎不成?连他二人也都要有所顾忌么?”杨洛有些不解。
“你以为呢!以他二人目前金丹境修为,放眼在这象城地界上,确实是很难再找出能与之匹敌的对手,可在这地下,却未必!那里……你不是也曾去过嘛。”
“你是说……他二人的顾忌是来自于地下鬼市?”
“不错!要不怎么说,好人自有好人帮,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等等!”
杨洛突然打断道:“方才你是说……那二人目前的修为皆已达到金丹境?”
夏侯海郑重点头,语气略显无奈的说着,“是啊,都已达到金丹境初期,若非他二人的修为已然今非昔比,我又岂会容忍他们到现在!不过,怕是他们也已闹腾不了多久啦。”
“为何?”杨洛蹙了蹙眉。
夏侯海转而又挤出一丝笑意,“呵呵,自然是此地界太过凶险,让他二人待不下去了呗。”
杨洛略一思忖,眼中倏地闪过一道精芒,“难不成你已在地下鬼市发布了红色悬赏?”
“正是!”
夏侯海正色道:“早在他二人找上我之前,我便已悄悄去过一趟鬼市,可那时,却还尚不知他二人就是接连作案的罪魁祸首,直到他俩亲口向我承认。”
话到此处,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哎!现下他俩已入魔太深,纵是出自于同宗同族,也不能再留了。”
“海哥!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俩会报复你么?”
许是对夏侯海大义灭亲的觉悟深表钦佩,杨洛竟一顺口连称呼都变了。
“哦?你这会儿的称呼倒是听起来挺亲切的呀。”夏侯海洒然笑道。
却见杨洛丝毫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