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精美的房间,正局促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云千雪进来,他因为着急不安微红着脸道:“小姐,他们说让我住在这里,是,是不是安排错了?”
“没有,是我让他们把你安置在落竹轩的。”说着便走过去伸手帮忙抱着孩子,小小的少年抱了一路,到现在也没放下,胳膊应该很累了吧:“你先收拾,我帮你抱着。”
看到云千雪自然无比地伸过手来,他僵了身子,神色不太自然。
她看出了他的抗拒,悻悻地收回了手。
他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身上的一套衣服还有一件破烂的外衣,里衣他一直就只有一件。现在都已经好几日没洗了,每次洗了里衣他就只能在身上套着外衣,待在草屋里也不出门,等里衣干了再收起来穿上。不管里衣怎样,每次出去找工他都会穿着干净的外衣的,里衣怎么样反正也没人能看到……谁叫他只有一套呢。
他带的最多的就是孩子的东西了,孩子的衣服柔软舒适,尿布也是用的最好的棉布料,只有最外面包着孩子的方巾材质稍微差点。除了这些其他的他再也没有多的东西了。
“小姐”月梅是院内扫洒的奴婢,和月兰这种作为云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是不一样的,但现在云千雪对每个人的态度都差不多,毕竟她是来自人人平等的国度。
“东西取回来了。”月梅和另一个婢女一人端着一盘衣物过来。
“多谢,传膳吧,再烧点热水。”云千雪对二人说道。
她在床上用被子围了个陷进去的窝:“把孩子放在里面吧,歇歇胳膊。”
秦书羽确实抱累了,他把宝儿放到了床上。
云千雪接过放着衣物的木盘,衣服和方巾在上面叠放的整整齐齐。把刚才拿给月梅的玉佩又挂回腰间,在南国有官职的人多用令牌表示身份,其他贵族商贾皆以家族专门的玉佩来表明身份。
月梅有点受宠若惊,慌张地退了下去,小姐刚刚居然和她道谢了。她喊了刚才和她一块做事的洒扫婢女去烧热水,自己则快速跑去膳房传膳了。
秦书羽有点无措地看着云千雪,他有点无所适从,这是男子的衣物和包裹婴孩的方巾,难道这么多东西都是给他和孩子的?
云千雪看着他的表情温和地笑了:“这些衣物是临时给你置办的,先委屈你将就一下,等你空了再带你去置办更好的。”
她的笑配上那张俊美绝伦、精致出众的脸是足以蛊惑人的。
但秦书羽心下只有惶恐。
他的娘亲几年前外出采办药材出了意外,遇上强盗被残忍地杀害,爹爹是秦家二房,大房王氏本来就对他们欺辱的厉害,娘亲在世的时候还好点,娘亲不在了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动辄打骂,对他的厌恶鄙弃也越来越严重。
爹爹一直卧病在床,二房过的艰苦,连秦府的下人都不如。很多事他根本不敢告诉爹爹,爹爹有的时候也知道他被欺辱了,还会摸他的头安慰他,然后每每都会自责自己这个爹爹的无能。
终于有一天,在他们把他又毒打了一顿之后,秦王氏二公子秦月看着那张比他好看秀美的脸,气的脸都扭曲了,他对王氏撒娇,说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贱人。
他爹爹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看到秦书羽精美到让人厌恶的脸。他带着家眷和秦书羽去官府哭述,说他为子不孝,水性杨花,在外到出勾引女子,让好好的一个家都没有办法在东洲城立足了。王氏说的这些均是这南国男子最忌讳犯得错处,这种人是可以被官府消籍,贬为贱奴的。秦王氏和秦月说的义愤填膺,又塞了银子给官老爷,成功地让官府把他消籍罚为了贱奴——南国最低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