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祉又道,“你若希望他考取功能,我可以为他再另外单独聘请夫子……”
“纪玄祉!”林禾丛忽然站起,怒声道。
纪玄祉却淡淡笑道,“小丛,你莫乱来,咱们四个,这么多年,情义深厚,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为难我,就是为难自己。”
海榴听得心下起疑,却还是打圆场道,“小丛,要对太子有礼。”
纪玄祉就愈发笑得舒畅,看了眼林禾丛,对海榴柔声道,“你莫操心,他是我们的弟弟一般,我怎么会怪罪他。”
林禾丛的脸色越来越青,他伸手紧紧抓住海榴胳膊,道:“海姐姐,你嫁谁招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嫁给他那样的腌臜小人!”
纪玄祉脸色变幻,恢复冷笑,扬声道,“林禾丛,我是你的姐夫。若我腌臜,你姐姐……”
林禾丛听了这话,竟颓然坐下。
海榴看了脸色涨红的林禾丛一眼,恼道,“对啊小丛,你莫再胡闹。殿下是何等样人,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性子好,你也不能因此就总是冒犯于他。殿下一向良善温和,且他对依依姐姐痴心一片,我也是因此,动了心。”
“海姐姐!”
林禾丛语气里满是不认同。
海榴就叹息,“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很是纠结过。不过,我们总要向前走。小丛,你先回去吧,改日你想好了,再来见我。”
海榴明显是送客的意思,林禾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忽然咬咬牙,道:“你可知在你进京之时,他便设下了对你的陷阱!”
即便是早听出事有蹊跷,因此才故意说之前的话。可是,海榴想的是,林禾丛会另寻机会,再来见她叙说。
却没想到,林禾丛竟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却是海榴未曾想到的,也是不想这样的情况下听到的。
“林禾丛!你胡说些什么?”
纪玄祉也站起,厉声斥责。
林禾丛嗤笑一声,“他救你是假扮的,没错,我姐姐与你交好也是刻意的。一切都是……”
纪玄祉已经奔了过来,伸手要抓林禾丛,林禾丛绕到桌几后,纪玄祉的手,撞在了海榴肩上,海榴痛呼一声,将他拦住。
“没错,我姐姐也不是好人!一切都是针对你的圈套!所以他以为我永远不会说,因为我若说了,也再没脸来见你。”
林禾丛侧头,抹了一把眼睛。
“我姐姐留了证据,因此他才不敢动我!但是我也不曾戳穿他!”
“林禾丛!你不想榴儿嫁我,我可以理解,但不能信口雌黄。”
纪玄祉被海榴挡住,急得脸上涨红。
“海姐姐,我今日便把一切说了。我们姐弟对不起你,但我不能再看着你落入虎口。纪玄祉接近你,完全是因为你父亲兵权在握,他……”
“不是!”
纪玄祉没法抓到林禾丛,阻止他说话,气得已经颜面几乎要扭曲。
他为了讨好海榴,让她完全信赖,每次都不许随侍宫人跟着,特别是今日,摆低了姿势,让人都留在了外面。
如今却后悔不迭。
“榴儿,绝对没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确实……因了你父亲的原因,才接近你,但是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哈哈哈哈哈!”
“或许也是呢!”
林禾丛又退后一步,大笑道,“那么太子殿下,你可否坦白告诉我,我姐姐,是真的急症而亡吗?她为何好好准备着大婚,全无征兆,忽然就开始生了疾,无法可治!”
纪玄祉再也忍不住,他一把将海榴有些野蛮地抱住怀中,不准她再阻拦,然后伸手去掐林禾丛的脖子。
“纪玄祉!”
海榴大叫,纪玄祉忽被人扯开,她也得以被解救出来,伸手扶住。
“太子殿下,你是要做什么!”
是程昱,听到里面响动,闯了进来。
然后,东宫的人也跑了进来。
海榴看到,挣脱程昱,跑到林禾丛面前,对纪玄祉道:“太子殿下!”
她眸色闪烁,里面有失望,亦有愤恨。
纪玄祉忽觉一场大梦被人惊醒。
他摆摆手,让人又出去,才对海榴道:“榴儿,无论如何,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和林禾依,不过是被陛下赐婚,被迫订亲,我从没喜欢过她,她亦从没喜欢过我。否则,也不会帮我,接近你……”
他叹口气,语气和缓,倒似又恢复了平昔。
“我可以发誓,从我出生,到我老死,我只喜欢过你。也绝对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否则,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海榴闻言,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林禾丛,只得又止住步子,扶着案几站定。
“榴儿,我会对你好的。你会成为大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