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瓢饮道:“老兄见谅,战争之时非比寻常,我们必须十分小心,所以得查看一下你的乾坤袋。”
卫然心中微微一紧,但是没得选择,只好把乾坤袋递过去。
乾坤袋里最容易露馅的是飞火孤灯,虽然卫然把它伪装成了一盏普通的油灯,但是如果拿起来仔细端详的话,以端木瓢饮的眼力是可以识破的。
卫然心里盘算着,如果飞火孤灯被看穿了怎么办?跟端木瓢饮打一架吗?似乎打不过啊…他一瓢扣下来,估计我就得玩完。
端木瓢饮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查看着物品。而卫然则神经紧绷,生怕被识破。
“要冷静!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曾和姜云叶知秋等大佬谈笑风生!他们俩比端木瓢饮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卫然告诫自己。
端木瓢饮检查发现,乾坤袋里边有两张飞鸟符,两张正一雷符,一头铁狼,一些丹药伤药,然后有生活用品,如食物油灯衣服书籍和钱等等,还有数不清的
机关零件,七七八八的材料,以及数十张机关图纸。
卫然早留了个心眼,隐身符不能让端木瓢饮看见,他特意将其夹在某张机关图纸的夹层中。
端木瓢饮将机关零件全部出来验看,花了很长时间,确定没什么古怪,才把乾坤袋还给卫然。
卫然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原来老兄是个机关师?”
卫然点头道:“你们的人亲眼看着我驾驶铁狼——幽州机关世家薛家听说没过?”
端木瓢饮道:“久仰机关世家大名,我这里恰好有一个暗门机关,出了点故障,不知老兄能否帮个忙,顺便露一手?”
没想到驾驶铁狼都无法取信,卫然心里咯噔一下,道:“各个流派的机关术各有差异,你们南方的机关,我用北方的机关术去修,没有十成把握,不过先看看吧!”
端木瓢饮轻轻一笑,露出戏谑的表情:“试试就知道了。”说罢竟自顾自的带路而去。
卫然有点慌,心道:我先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妙,我就素质三连——修不好,等死吧,告辞!
跟随端木瓢饮沉默的走了一段,光线越来越暗,卫然跟在端木瓢饮身后,看着他腰上的瓢晃来晃去,心不由自主的被揪起来了。
暗室里,逃都没法逃啊…
要不要放弃算了?
卫然一咬牙:都已经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
终于,端木瓢饮停下脚步,手一挥,暗室中四盏灯同时亮起,露了一手功夫。
接下来就轮到卫然露一手了。
卫然仔细查看那道卡死的暗门,端木瓢饮问道:“如何?”
“有些把握,但是机关术讲究精准,严丝合缝,所以也不能说绝对的把握,你别出声打扰我。”
端木瓢饮果真没有出声,只是倚在门口,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中那块瓢,如果这个“薛定谔”露了馅,那么这块瓢就会无情的落在伪机关师的头顶上。
对付这个薛定谔,端木瓢饮有信心在十瓢之内取胜。
卫然心中暗骂:你拿那破瓢得瑟个什么劲儿?行行行,大家都承认你是南疆第一大瓢客!
那暗门的机关没有想象中复杂,卫然搜索着脑海中的物理知识,对端木瓢饮道:“是这样的,解锁轴里面有几组行星齿轮机构,里面有一个机构要延时触动,但是计时的纵擒机构有一个簧片时间久远失效了,换一个簧片就好了。”
饱读诗书的端木瓢饮第一次产生出自己是个文盲的感觉:“啥?你说啥?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但是连起来怎么完全听不懂?”
卫然道:“啊,那是我们机关师的行业黑话,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说罢拿出一只炭笔,在纸上画着。
“这支笔也是你们机关师的行业黑笔吗?”
“那不是,厉害的机关师才用这种笔。”卫然画完图子,对端木瓢饮道,“你给我找一个这样的簧片来。”
端木瓢饮指着图上象征毫米的“mm”道:“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呃…这是我们机关师的行业黑符号…”
端木瓢饮找了一块铁片,然后拿出一把普通的小刀在铁片上雕琢,那小刀也不见如何锋锐,切铁片竟如同切纸一般,看得卫然暗暗心惊。
把铁片切开不算什么,但是这样精准而轻松,如剪纸一般的手艺,卫然自忖绝对做不到。
端木瓢饮按照卫然的要求做好簧片,卫然接过簧片,拿工具在暗门上鼓捣了一会儿,机簧“咔嗒”“咔嗒”“叮”三声连响,暗门修好了!
“老兄果然是个机关师,是我多心了!”端木瓢饮道。
卫然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年头,不懂点物理知识都没法做间谍!
回到原来的厅堂后,卫然道:“还有什么试探,趁早一并探了,免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