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卫然做了决定,他息了争斗的心思,竟老老实实和常捕头道了歉,转身就走。
常捕头等人嘻嘻哈哈志得意满的离开,然而卫然身后几人看向卫然的眼神已经不同了,不光是那三个衙役,包括梁导,眼神中都带着鄙夷。
梁导向来是个不怕得罪人的,上前指责道:“卫然,是我看错你了,我原以为…”
卫然根本不理梁导,连梁导的话都没听完,就急急的闯进一条巷子。梁导见卫然无视他,心中忿怒,赶上去看个究竟,却见卫然和巷子里一个卖糖人的小贩快速的说着什么,还塞了一块碎银子给小贩。小贩点点头,飞一般的去了。
梁导好奇的上前,没想到卫然道:“你帮忙守一下糖人摊子。”说罢又爬墙消失了踪影,瞧那动作的娴熟,真像个常年爬墙的老手。
梁导当然不会听卫然的,守摊子还不到十息时间,就耐不住去寻卫然了。
他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卫然果然和小贩在一起,梁导远远道:“卫然,你跑什么!”这一呼喊,把卫然手下那三个衙役也引来了。小贩遮着脸,隐入巷子里。
梁导大声问道:“你到底做什么!”
卫然手一翻,露出一张纸:“你以为我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
梁导先是恍然,随即大喜,知道纸是糖人小贩偷来的,连忙催促道:“真有你的!快翻开看看!”
卫然一边展开纸,一边瞪了梁导一眼:“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梁导面露愧色,但那三个衙役已经到了。
忙乱中,梁导急急把头探过去观看,纸上三四十个字,似乎都是店铺名,他只看清前边第一个“城南柳记木材”,突然,那三个衙役扯起嗓子大喊:“常捕头,你的纸掉在地上,被我们捡到了!”
梁导大怒,恨不得一铁枪戳死这些个衙役。因为他已经明白过来,耿进并不是没有方法,而是怕卫然在县尉面前露脸,是故瞒着卫然暗地执行计划。
一个蛮子,消失在临沅城里,竟找不出来。蛮子计划清明纵火烧城,还有一天两夜时间,答案呼之欲出了:有人窝藏蛮子头目!
所以耿进把有嫌疑的店铺全部列出来,写在纸上交给常捕头。常捕头若低调执行,卫然当然没办法,可他见不得卫然出风头,偏要借机推一把。
推了那一把,导致重要线索到了卫然这边。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可惜被梁导给搞砸了。
常捕头已经发现纸条失窃,正心急火燎的满大街找,忽听得三个衙役叫唤,自是风风火火以拼命的速度
赶过来。常捕头运气不错,他们离卫然很近,不过十来息的功夫就赶到了。
之前拿纸条的人自知失职,朝着卫然吼道:“玄星阁弟子!快把纸条还给我们!”
常捕头瞪了那人一眼,笑道:“卫队长,多谢你捡到我的纸条,还请现在还我,来日我常胜一定摆一桌酒席谢你好意。”
卫然看着纸条冷冷道:“常捕头,你身上的汗臭味熏到我了,想要纸条,先赔礼道歉吧!”
常胜气得牙根发痒,先前他故意为难卫然,让卫然道歉,没想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轮到他反过来给卫然道歉了…
但常胜是个有决断的人,二话不说就道了歉——再迟一点卫然都把纸条看完了!
常胜等人离去后,卫然的三个“手下”嘿嘿笑着,为自己的立功得意不已。梁导有心教训这三个衙役,但卫然一言不发,他也不敢乱来。
梁导只道卫然气恼自己坏事所以不说话,急得直跺脚。
武陵分堂仅两人,跟整个衙门较劲,自己却因一时之气误会了同伴,梁导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举起沉重的铁枪,恶狠狠的盯着三个衙役。
卫然连忙拦住了他,并解释道:“刚才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在默诵那纸条的内容。”
梁导怔住:“不过二三十息的时间,你就背下来了?”
卫然道:“都是店铺名,比较好记,刚才我又反复巩固了两遍,确保万无一失。”
梁导龇牙一笑,侧开身子,让卫然的目光落在三名衙役身上。
卫然随便选了一个,指着中间的衙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衙役不说话,梁导嘲讽道:“刚才那么虎,怎么一问名字就怂了?真爷们!”
卫然铿然拔剑,挑起一块脑袋大的石头,一剑将石头斩为两截,重新问了一次:“说,名字?”不过这回是对三人问的。
也许炼精八层这个概念,对于衙役来说比较遥远,但他们深刻的知道自己的脑袋不比那石头硬。所以左边的衙役替中间的衙役回答了:“队长,他叫钱小四。”
“钱小四,钱小四…”卫然念了两遍,嘴角露出笑意。
那笑意令钱小四遍体生寒,钱小四硬着头皮道:“你想做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常捕…决曹大人不会轻易罢休的!”
卫然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