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州里反而会害了命?
卫然一下子紧张起来:“江兄,你且仔细说说。”
江华道:“卫夫人溺水过久,水毒入体,气息正在慢慢的变弱,她的时间非常有限。这里离州里太远,第一时间赶不及,第二舟车颠簸,会加剧她的气息消散过程。”
卫然大惊,不禁抓住江华的手道:“请江兄救我母亲!”
江华道:“我自然会尽全力帮忙,待会儿我会在西山开辟一个山洞,以阵法吊住卫夫人的性命,但仅仅是吊住而已,最终要救命,还是得买一颗炽火琉璃心,来驱散水毒。”
作为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卫然根本没听说炽火琉璃心这种药材,询问道:“这个炽火琉璃心,一颗需要多少钱?”
江华道:“用银子买的话,一般在十二三万两。不过摆出我师父的名号的话,应该能讲价到十万两。”
众人都傻眼了,十万两是个什么概念?一斤十六两
,装在车子上,十辆车都不一定装得完!
当大壮听到十万两的时候,他做了一个计算,他之前每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十万两银子就是他十万个月的工钱,也就是说,大壮攒八千多年就可以攒够十万两。
大壮非常羡慕的人,是福伯的外甥,在县衙当差,是个体面差事,每个月能有十两银子的月俸。也就是说,县衙的官差这种体面职业,攒八百多年就可以攒够十万两。
卫然有点头大:“十万两…这可是个大数目,江兄,你的阵法能吊住多长时间?”
江华道:“我身边的材料有限,只能吊一个月。”
一个月?卫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月攒十万两银子?这任务可太艰巨了!
大壮摇了摇头,回自己的守门岗位了。
福伯也暗自叹息: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连江华都忍不住惋惜:即使对修行者来说,此事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一个无法修行的人?
卫然却正色道:“我一定会完成的!”
众人只道他是自我安慰,其实卫然有自己的计较。
首先,这十万两银子不能打江华的主意。
江华跟他不过是数面之缘,算不上朋友,没有帮助他的义务。江华出言提醒,是恩义,而且还自己掏腰包给卫夫人布阵,耗费材料,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加之十万两对于江华来说,也是一笔大数目。
其次,如果真的筹不到十万两,卫然还可以上玉京剑派,毕竟玉京剑派还欠他一个承诺。
当然,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玉京剑派的承诺,是卫然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是十分珍贵的,必须得好好利用,获取最大的好处。
所以,尽量不要把它浪费在俗世的金钱上。
把母亲送上山,然后待阵布好,卫然和江华一起下山。卫然去筹钱,江华去找炽火琉璃心的卖家。
卫然找出地契和房契,跟福伯一合计,把家里的店铺卖了,房子也押了,加上老爹存在钱庄里的,一共筹了五万两。
剩下的五万两是大难题,卫然和福伯找老爹生前的朋友去借,所有能跑的地方跑遍,折腾了两天下来,一共借了一千两银子。
福伯叹气道:“我原本的预期,以为再怎么不妙,
也能借到一万两的,谁知…才一千两!”
卫然一摊手:“失策了,我们应该先借钱,后卖店铺的,他们知道我店铺和地都卖了,无力偿还资金,所以才不肯借。”
福伯跺脚道:“那可怎么办?只剩二十八天了,还差四万九千两!”
卫然道:“我试试我的方法。”
回到书房,卫然写了一封信,嘱咐驿站快马送出。福伯问起来,卫然只道三天之后才有回复。
就在卫然拿着江华的阵法书琢磨,打算学习第二个阵法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扰了他的兴致。
“张之栋?”卫然冷静的打量着,这个张之栋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他不是通过考试了吗?怎么还找我麻烦?看起来不像小人得志特意回来踩我的样子,反而更像真的有怨气。
卫然让出魁首之后,玉京剑派把因故未通过的考生按成绩补录了进去。
张之栋打量着满地碎石残砖,哂笑道:“卫然,你家里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因为你太嚣张,惹了不该惹的人?”
卫然确定黑衣刺客不是张之栋派来的,他没那么大手笔。
“张之栋,我家里的麻烦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费心,倒是你,不是通过考试了吗?怎么还来找我做什么?”卫然奇道。
不说考试还好,一说考试,张之栋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你还有脸说考试?就是因为你,原本可以正式通过的我,变成了补录!现在多少不明真相的人,说我是通不过考试,靠补录进去的!甚至有人说我是开后门进去的!本来光耀门楣的事,变成了丢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