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之前来的和尚道士在开工前都有一些慷慨激昂的演讲,讲述自己是哪路神仙坐下云云,如何降妖伏魔,匡扶正道,谁知这新来的洋道士只是寥寥几句就让众人信奉他的那个什么主,这让小镇居民有些不买账了。
“喂!洋道士,你信奉的哪家教派,哪个神仙,你说的那个主是什么东西?”
人群中有人高喊道。
“是啊,这主是干什么的?”
又有人附和道。
……
“混账!”
谢聪看着下边一片嘈杂众说纷纭的众人,眼中充满了怒意,刚想要发作却被一旁的梅.窃尔西神父拦住。
梅.窃尔西转头对着众人谦卑道:
“主不是什么东西,主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主是众生之父,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主的子女,主是神圣的,主会驱散黑暗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经过梅.窃尔西的一番演讲,台阶下的众人算是听出来了,洋道士一口一个的主估计就是他拜的神,不过,这个主靠不靠谱众人皆保持怀疑态度。
还有,在洋道士口中左一个都是主的孩子,右一个都是主的子女,这个主这么喜欢认儿子,女儿?
真是活久见了,年轻人吧倒无所谓,老汉活了七八十年,半只脚都迈进棺材了,自己爹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现在又莫名其妙跑出来个主要当自己的爹,这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众人感觉这个外来的洋道士有些不靠谱,也无心再听其继续说什么主啊什么的,有些站在后面一点的人感觉无趣,不久便扭头散了,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吧。
眼见散去的人越来越多,谢聪与梅.窃尔西两人站在台阶上面面相觑,或许两人都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以前在洋时,经过梅.窃尔西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总能收获一大批虔诚的信徒,而来到阴山镇后第一次便出师不利。
“梅神父,这该怎么办?”谢聪问道。
梅.窃尔西用手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道:
“或许等我将魔鬼消灭,让他们真正看到主的力量后,他们便会相信主的存在!”
“那拜托了!”
谢聪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微微向梅.窃尔西鞠了一下躬。
直到最后的小镇居民觉得无热闹可看离去后,梅.窃尔西神父转身走进教堂,不一会儿教堂里传去一阵呢喃的祷告声。
————
没过多久,斜阳渐落去,小镇被朦胧的夜幕所笼罩。
据陆昭的观察,在夜幕刚降临没多久,小镇上便没有了一丝声响,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各家各户纷纷秉熄灯火,紧闭门窗,仿佛在无言地回避着什么可怕东西的降临。
陆昭见状也不敢在作多想,毕竟陆昭已早一步知道这镇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到了夜晚那可是这些东西的天下,而如今自己单枪匹马闯进这里,还不知道魇的具体数量,或者这里有没有生出高级魇。不过,就即便是普通的魇,自己遇到了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如果运气再差点遇到高级魇,那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眼下想找户人家收留自己是不太可能了,如果现在去拍门,弄不好没死在魇手里,倒是有可能先死在这群已成惊弓之鸟的小镇居民手里。
陆昭在寻找一番后,落脚在一处荒废已久的破旧房子内。不过,陆昭对这个地方挺满意,此处地理位置不错,离教堂不远,如果真的遇到魇,可以第一时间去找那个梅神父庇佑,虽然陆昭也不确定面对魇,那个梅神父能不能拿出两把刷子,但好歹也是一个挡箭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陆昭实在不想动用阴符之力离开,如果这样做只会前功尽弃,而且动用阴符后那股撕裂般的头痛真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的。
心里打定主意,陆昭盘腿坐在黑暗的破旧房子内,收敛了自身气息,以待静观其变。
在整个小镇陷入死寂般的黑暗时,教堂里却亮起了一丝悠悠微弱的烛光,在这个被黑暗包围的小镇里显得尤为突兀、醒目。
这一幕也同时吸引了身处黑暗之中陆昭的注意。
不多时,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只见梅.窃尔西神父手捧着一支白色蜡烛走出教堂,豆大的黄色火苗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曳,梅神父手捧着蜡烛沿着西街一路向东走去。
“咦?洋鬼子这是要去干嘛?这么不怕死吗?大半夜的出来转悠还拿支蜡烛给自己打光,是生怕魇发现不了他吗?”
陆昭脑海里直接蹦出三连问。
望着梅.窃尔西的身影以无比张扬的姿态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陆昭却没有跟上去,开什么玩笑,鬼知道这黑夜中隐藏着多大的危机,而且老外这脑回路非比寻常,不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艺高人胆大。
本着死道友不死平道的想法,陆昭继续稳坐破旧的房子内,反正这死寂一般的小镇到时候一有什么动静大不了再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