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淋在少年身上,浸湿了全身。
“你也知晓你体内的力量,为何还要逞能?”
“师尊,你说过无论什么人都值得被拯救,更何况,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济世苍生。”
“济世苍生也要有个法子,如若天下人都只像你这样硬干蛮干,那岂不是都乱了套?这般,只能害人罢了。”
“可那三家……”少年话未说完,便被屋内的王无相打断“今日便不再罚你了,你且回屋吧,明日我便正式授你‘法’”
少年没有说话,依旧在雨中跪着,但似乎听说师尊要传他法术,便也就不再沮丧了。
屋内充斥着暖橙色的光,坐桌前的王无相面上并无太多情绪流露,只任由江落云跪着。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中上身由金黄色与天蓝色汇成而下身却是赤红色组成的玉石,似乎在考虑如何下刀才能雕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夜渐深了,雨也停了,江落云倒在院中一滩污泥中,还有轻微的鼾声。只留下一盏孤灯相伴的王无相在那仔细琢磨,直到天曝晓时,才满意的停下用法力调动着的刻刀。
那玉展示的是一拳师镇压大虎的场景,而那玉上的老虎也不是别的,正是云阳虎,号称万兽之王。而拳师长发飘逸,正骑在虎背之上,拳扬在半空,手按在虎头之上。而云阳虎则是扭头反抗,通红的全身更显几分熠熠生辉。
王无相将玉石收好,便起身走出房间。只见江落云已经收拾好候在门外了,一脸恭敬,满眼期待,死死盯着王无相。
王无相也转过头来,师徒四目相对,王无相只有满脸嫌弃,只是说:“好歹也跨入武门了,依旧是如此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着实丢脸。”
江落云低下头,没有说什么,一个九岁的孩童能做到这点,属实不易了。
王无相拿出一本看着已经上了年头的书籍,上面有《锻拳篇》三个字,上面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金色纹路倒是显的几分绚丽与神秘。
“这三个字相信你是认识的,此为拳道三篇的基础篇,自然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篇,可衍万法。但也是讲究一个缘法。有人即使悟性逆天,但相性不行,修炼个千载万载也窥不了门径,反之亦然。”王无相讲着,面无表情“大道三千,力道争先,一力可破万法,而拳道则为力道其一了。”
江落云皱了皱眉,似乎有所担忧,说:“可是……”但却又止住了。
“倒也不必担心你体内的那股力量,那不过是一道力之法则。为师早早给你验过了,很精纯。故而你很适合这篇法门。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你也不必去纠结,单纯为师认为那伤害不了你,为师也懒散惯了,便少有给你提及,只是当初提了一嘴,倒是让你忧虑了如此之久。”王无相很随意,漫不经心的说,边说还在院落中为那院落中昨夜被雨打落的叶子收尸。
江落云刚准备回屋走去习读那锻拳篇时,王无相又将江落云叫住:“不过那缕法则之力你需要悉心了,不然反遭侵蚀,也不知是徒增祸事。”
“反噬?”江落云不解,甚是好奇。
“三千道法,造化天地,孕养万物,奥妙不绝,你自会明悟的。”王无相躺在那摇椅上,摇晃着扇子。
“明白了,师尊。我自会将其化入己身。”江落云说完便回了屋去。
江落云回到屋中,盘膝引气,很快便进入状态,周身灵韵滚滚,虽说武道在于武,可《锻拳篇》十三篇,第一篇却讲究的是引气修心。书中说:“气载灵胎,心怀神念,引气修心,养胎蕴神,气巡周天,锻魂炼魄,造化乾坤,万化归一。”
江落云开始引导灵气冲击静脉,达到以演周天的效果,如果内视其中便会看到一股灵气化作的潮水,充斥在各处脉络之中。
此法要一日锤炼经脉七七四十九次,而此为一轮,而如果练至圆满至臻则需要锤炼三千二百八十五轮。如此才算《锻拳篇》入门,方可修其余术法。
此法最为致命的便是,每轮都如同洗骨伐髓一般,甚至更为剧烈,虽说本就是洗骨伐髓的功用。
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但即便如此,江落云也只能咬牙坚持,毕竟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除去日常琐事之外,便一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中来,从一日可以勉强修炼一轮,到后来的一日三轮,早已经受住了其中艰辛痛苦,对其中疼痛麻木。
光阴辗转,日轮月替,日子便一天天过去。
“岁月无心,流水有意——,今日事替明日事,事事皆避我自喜。奈何明日无穷尽,今朝只有一日瘾。讨得长生日日鲜,星辰百转仅一轮。”王无相念着打油诗,捧着个壶在那浇灌去年刚种下的桃树,便听见吱呀一声,见江落云那间屋子打开了。
“出关了?”王无相明知故问,手里依旧忙个不停。
“嗯,今日突破了真人境,跨入六品武真人了。”江落云回答。
“也罢,那你何时下山?”王无相手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罐壶,走到江落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