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奇的话,蔡青曼也是红着脸,点头附和了一声,道:“吴奇说的不错,这副画仿的足以以假乱真,哪怕是石涛再世,恐怕也看不出来真假,我们三人被骗,没分辨出真假,也是情有可原。” 吴奇要面子,蔡青曼也要面子,她可不想承认自己的水平太差,连一副画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韩九麟摇了摇头,淡笑道:“你们自己眼力不济,还非要夸大临摹者的水平。连我都能看出这副画是赝品,石涛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蔡振豪也是略有不悦的道:“青曼,承认自己的不足,有那么难吗?” 蔡青曼银牙紧咬,道:“我说的没错,这副画的临摹水平,确实无可挑剔,画功已经可以和石涛比肩了。 韩先生能够看出这副画是赝品,也是因为发现了纸张的问题,如果这幅画,临摹者没用锦纶这种复合材料,韩先生断然也分辨不出真假。” “青曼说的不错。”吴奇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韩九麟失笑摇头,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蔡青曼他们咬死了,这副画的临摹水准,可以高超到让原作者都无法分辨,那他再多说什么,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吴奇不服气地道:“倘若韩先生能说出一点,这副画画功的问题,我就承认,我是学识不足!” “韩先生如果能指教一下,青曼也欢喜得很呢!”蔡青曼也是补了一句。 韩九麟本不欲再多说什么,但见到他们用充满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略微沉吟,便对蔡青曼道:“你既然是书画爱好者,那想必家里画笔等材料,都是齐全的了?” 蔡青曼颔首道:“当然齐全。” 言罢,不解的问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韩九麟道:“你去找笔墨纸砚,等我和你父亲他们吃完饭,再告诉你,这副画和石涛的真迹相比,差在哪里。” 蔡青曼仿佛猜到了什么,露出一丝不可置信,随后便饶有兴致的道:“好啊,我这就去找!” 韩九麟淡淡一笑,不再多言,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蔡凡成和蔡振豪,也陪着韩九麟继续吃喝起来。 蔡青曼很快去而复返,带着两名下人,拿来了笔墨纸砚以及齐全的有色墨水。 全都是作画用的工具。 国画自明朝开始,在用色上已经不再拘泥一格,变得十分大胆,石涛的那副淮扬洁秋图,在用色上,就已经非常丰富了,所以作这副画的时候,可不是只有黑色的墨就可以。 韩九麟没着急离座,而是和蔡凡成两人又吃吃喝喝,足足又聊了二十分钟左右。 这个过程,把蔡青曼等的极不耐烦,但仍然是耐着性子,没去催促。 直到二十分钟以后,韩九麟这才放下筷子,漱了漱口,接过蔡凡成递来的香烟点燃,对明明急不可耐,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蔡青曼道:“等我抽完这支烟。” “不着急。”蔡青曼袅袅婷婷的站在那里,顾盼生姿,清新脱俗,倒也的确有些古代美人的韵味。 而身穿绿裙的童菲站在她的身边,两人在这古宅子里,就像是白素贞与小青一样,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韩九麟倒是乐此不疲的多看了蔡青曼几眼。 吴奇察觉到这一点,眼中的警惕,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在场众人,现在谁都不知道韩九麟接下来打算干什么,但吴奇是巴不得韩九麟能出丑的。 如果他真的在书画上,露出什么深刻的见解,亦或者绝伦的才艺,那非得把蔡青曼给吸引住了不可。 吴奇现在都能感觉到,蔡青曼已经对韩九麟,有了一丝好奇心。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 韩九麟缓缓将烟掐灭,站起身来,蔡凡成和蔡振豪忙跟着起身,尾随在后,一起来到了桌案纸墨笔砚前。 便见韩九麟熟稔的拿起一只笔来,略微沉吟,回想起当年见到石涛真迹的淮扬洁秋图的那一幕。 身为神境强者,思维与记忆早已超脱凡人,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层次。 只要仔细回想曾经见到的,都可以毫无遗漏,直接浮现在眼前。 少许后,韩九麟便面带微笑,用笔蘸墨。 淮扬洁秋图用墨有黑青红三色,远近景色层次分明。 描绘了秋水茫茫、天阔萧冷的淮扬秋景,河岸蜿蜒曲折,与天相接,近处有房舍横七竖八地坐落在坡坳之中,坡坳外树木尚且葱茏,沿着河道逶迤而去、柳树低垂间,枯叶缀于树上,蒲草凄凄随风摇荡。 其中近处画城垣一角,在临河坡岸处,座落着屋宇、房舍、楼阁,错落有致。 在高远处的一座房舍内,坐着一位长者正在眺望这里的景色,屋宇楼阁四周为丛树所围,有的屋宇掩映在丛树荫下,或隐或现。 中部为河滩彼岸,河滩上长满了芦荻和丛草,在风吹动下向右倾斜,有的芦苇来回摇曳。 远处为茫茫的河水,迷雾蒙蒙,似天水相接,独有一小扁舟在河水中游弋。山峦延绵,有的冈丘仅露出山头,长满丛树和杂草,草木已浅黄。 整幅画作,意境优美,耐人寻味。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