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想,当年她是不是应该让霍佑勋尝一尝被霸凌的痛苦,多一些苦难多一份成长。
霍佑勋察觉到忍冬,炸开了笑,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也不及他的笑容热烈好看。
算了,苦难不值得歌颂,苦难都是狗屎。
从没有经历过苦难的赤子,骤遭巨变,那个打击足够毁灭一切了。
忍冬转身踏入花园,掐算时间还有多久事情曝光。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忍冬侧身让路,来人直接走到她面前。
“工作时间离岗,扣钱!”
忍冬抬起头,看见霍佑勋不满地皱眉。
夏夜风凉,吹着忍冬发丝,还有一百天,霍佑勋再也不会这么对她说话了,她也要跟相处十年的合作伙伴说再见了。
“抱歉,我以为少爷你还要社交很久,就想偷个懒看看风景。”
若是平时,以忍冬沉闷无趣的性格她不会反驳不会解释,而此时,她的回话对霍佑勋来说称得上俏皮。
霍佑勋吃惊,不由得抬起手。
忍冬下意识往后一退。
霍佑勋不满:“为什么要躲。”
忍冬:“正常反应。”
霍佑勋又伸出手,忍冬身子往左侧倾到。
霍佑勋烦躁:“还躲。”
忍冬:“……您有什么事吗?”
霍佑勋强忍脾气:“没事就不能碰你吗?”
忍冬:“不行。”
“为什么!”
忍冬垂下睫毛思索了一会:“因为我会不舒服。”
霍佑勋直勾勾的看着语气颇为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忍冬叹气,霍佑勋是那种得不到就死缠烂打的性格,她再躲闪霍佑勋得要问个明白了。
微风吹过,吹动了树枝,吹落了树枝上的小花。
忍冬花索索掉落,落在了两人头上。
霍佑勋指指自己头发咬牙切齿:“你头上有忍冬花,我只是想把花拿下来而!已!”
忍冬愣了下,伸手摸自己的头发。
“别动。”
霍佑勋伸手,宽大的手盖在忍冬头上。
发丝被手指捏住,牵动头皮,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天灵盖。
忍冬身子挺得笔直。
“你这算不算莞尔一佳人,头上金钗摇坠。”霍佑勋拿下忍冬花在忍冬眼前晃了晃。
霍佑勋笑道:“傻了。你小时候还会跟我拌嘴,越长大越沉默了。”
忍冬回神:“现在是工作时间。”
霍佑勋:“都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了,不要这么规矩。你还记得这个庄园吗?有一年夏天我们是在住在这里的。”
怎么不记得,霍佑勋游泳抽筋差点淹死,还是她捞上来的,后来因为霍佑勋在这里出过事,霍家觉得不吉利转卖了。
忍冬点头。
霍佑勋忽然来了兴致,拉起忍冬手腕:“等下这里有场烟火,我带你最佳地方观看。”
霍佑勋带着她穿过中庭,沿着长廊一直走出庄园外面,来到土坡上面。
这个小小的山坡远离了宴会的灯火和喧嚣,安静的像另一个世界。
不一会了,放烟花的工作人员过来,摆好烟花点燃。
忍冬已经记不清她看过多少场烟花了,几乎每本小说都有烟花的场景。
或懵懂、或相爱、或仇视的主角们站在烟火下或倾诉、或拥吻、或休战,其实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我都没啥感觉了。”霍佑勋说。
忍冬:“嗯。”没感觉还兴冲冲的拉着要来看。
“初三晚自习的时候,窗外很远的地方升起了烟花,你坐在我前面,转过身让我看向窗外。”
忍冬点头,确实有这件事,舔狗吗,有什么好东西都巴不得捧到你面前。
“那是我见过最绚烂的烟花。”
巨大无比的烟花从霍佑勋身后腾空升起,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梦幻般的光芒洒落,烟花的绚丽光辉投射在霍佑勋脸上,映衬着他深邃的眼眸。
忍冬被如盖茨比在烟花下举杯的场景惊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以前烟花不好看,而是这场烟花太靠近。
忍冬故意捂住耳朵:“啊,少爷你再说一遍。”
霍佑勋垂眸看她,眼睛还留有烟花的光晕,星星点点都是她的影子。
忍冬忽然感觉心脏缩紧了一下,有一种是那种工作不顺、任务要失败的预感,这太可怕了,最后想起原身有心脏病。
霍佑勋不说话,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忍冬捂住自己的心口,很不舒服。
工作人员过来呵斥:“这里是燃放区域很危险的,闲人不准进!”
忍冬点点头道歉,拉起霍佑勋就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