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渺醉了。
金岩过来了一趟,看一眼又走了。
喵族是可以喝酒的,没成年的小幼崽碰了酒也不会这样马上倒的。
金岩怕良渺是不是体质特殊,所以特地帮她看了一下。
所幸,良渺这种一口倒的情况,只是因为她,酒量差而已。
粉色公主房间,气氛沉闷冷滞。
刑天穆站在床前,高大的身躯像座冰冷孤立的雪山,看人的目光也是没有温度的。
他瞥向坐在床边的傅晏泽,压低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你可以走了。”
傅晏泽头发有些乱,几缕刘海耷拉在光洁的额前,斯文沉默的样子,多了几分懒散。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衬衫袖口,两个小小的爪爪勾在那布料上,小奶猫醉得不省人事。
“……哦,那我走了。”他站了起身,一只手小心翼翼托在小奶猫身上,显然是准备把小奶猫也给带走。
刑天凛嘴角一抽,伸出长腿将他挡住,“把渺渺放下!”
那看着傅晏泽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登堂入室抢劫的盗贼。
而另一道身影直接来到了傅晏泽面前。
刑天钧目光有些呆滞,直接动手抢。
傅晏泽躲了一下,刑天钧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上。
良渺听到一些动静,才撑开眼皮子,正好瞥见那“深情一握”。
她吓得目光一颤,连忙闭上了眼。
这个时候,还是不打扰比较好。
渣油!三哥你已经很勇敢了!!
然而,刑天钧已经快速缩回手,然后用“脏了”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手,默默转身到了一边,擦手。
傅晏泽:“……”他妈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人。
而良渺一闭眼,又是天昏地暗。
傅晏泽在刑家一直留到深夜,刑老爷子喝大了,拿着良渺送他的一套镶嵌着蓝宝石的茶具炫耀,还拉着他谈了一下人生,最后实在头晕了,才放他走。
傅正俞在车上,傅晏泽一坐上来,一沓东西就迎面砸了过来。
傅晏泽虽然避开了一下,但是文件本坚硬锋利的边角,还是在他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让你来是让你讨好刑家的?你现在是傅青凌。”傅正俞声音阴冷。
“你让我当傅
青凌,我就必须当?如果要找替身,你还不如找个人去整成他的样子。”傅晏泽慢悠悠坐好,任由脸上的血痕淌下,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
冷白的皮肤上一缕鲜红色,深黑的眼瞳和发色,三种极致的颜色行程强烈的对比。
傅正俞冷哼一声,“的确也用不了你很久了。”
傅晏泽微垂着眸,恍若没听到,心情是意料之外地轻松。
傅晏泽以前还会觉得不甘,觉得愤怒,努力想要去争取和证明些什么,但是现在,他心里就像一潭安静的湖水。
面前这个男人,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光辉高大的父亲形象,他只是一个精.子提供者而已。
傅晏泽摊开掌心,上面有一包小鱼干。
醉醺醺的小奶猫知道他要离开了,在枕头下拱了拱,叼着一包小鱼干扔到了他面前,又啪叽倒下了。
他无声勾起了唇角,眉眼间的霜寒也褪去。
想到小丫头那为他操心的模样,他又哭笑不得。
“你最好给我好好听话,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妈妈的话。”傅正俞再次开声,是傅晏泽熟悉的威胁。
傅晏泽蓦地握紧拳头,半晌才哑声道,“她不是死了么,你还想拿她来威胁我。”
“谁告诉你她死了?不过你如果不听话,那她就真的要死了。”
傅晏泽微微侧目盯着他,“所以,你现在不是拿她的消息来威胁我,你拿她的生命在威胁我,一直以来,是你抓了她么?”
他一通话说出来,傅正俞眼神微变,但是却没有否认,“呵,是又怎么样?”
傅晏泽面容覆着一层薄霜,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压下眼底的悲愤和冲动。
原来如此。
傅正俞以为傅晏泽会追问,但是他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皱着眉,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一直被放养在外面的儿子。
甚至,他感觉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控制。
——
良渺醒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看着爪子里勾着的一截袖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是傅晏泽的气息,她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没等她回过神,又看到了面前刑天钧那张安静的睡颜。
“……”
良渺从刑天钧手掌里钻了出来,抖了抖毛绒绒,看着
蹭在黑色床单上的毛毛,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