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渐暖，算是孕期最重要的时间段——第三月。
肖湛也回来了。
发消息给秦萧：来赛一局？
秦萧爽快答应。
正是换季，秦萧穿着宽松卫衣及运动裤。
肖湛看着她，“不是吧，这么认真？”
“和你比赛，能不认真嘛，再说我这一年都没来了。”
就是因为你没来所以才会邀请你过来啊。
颜故木还在开会。
秦萧赴约是因为许久不见肖湛，说是出国游学去了。
以为肖湛和以往一样，找了个冠冕堂皇的接口出去玩，此刻见他西装笔挺、俨然一副霸道总裁形象，选好装备穿戴时，秦萧问，“认真的。”
“不然呢，都快而立之年了，还和以前一样混不吝啊。”
心底却是：当年颜故木没说错，选择我，我给不了你什么。所以，除了秦覃和颜故木以外，还好我喜欢你，谁都不知道。
肖湛回来先去看了秦覃，秦萧和颜故木会在每月十五去陪秦覃说话，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颜故木远远站在那等着秦萧。
“我去看过他了。”
“嗯，猜到你会。”
“萧萧，你心里，真的把他忘了吗？”
二十六岁，近二十年他都在身边，怎么可能会忘？
可是他是为了救人才离开的，那个人也好好活着，起码他的死换来了生。
这和他当初义无反顾奔去救人时候的初心相符。
所以，他至少不会那么伤心吧。
“贺州把他送给我的礼物转交了，他那天是打算求婚的。”
肖湛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其实他只是想知道，秦覃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她没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反而安慰肖湛。
“我们都好好地，才是他最想看到的。肖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此刻的秦萧还以为肖湛只是站在秦覃兄弟的角度在质问她与颜故木的情感。
“有的人不是被遗忘了，他一直都在。而我们需要向前看，珍惜当下，不再留遗憾。”
肖湛被秦萧的“珍惜当下”撼动内心。
他也曾想过，如果当初自己像秦覃或是颜故木一样，事业有成，至少能让秦萧父母看见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会更放心让他去照顾？
肖湛内心：我的向好，只为了向你靠近。
“不是质问，只是、我放心了。”
“走吧。”
穿上连体车服，拿起熟悉的头盔，肖湛注意到她不再选择红白色，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念着“是秦覃那件”回头看，“那么多里，你还是选到他常穿的这套。”
同样的衣服，只是这件的左肩上沾了点淡到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的红。
几年前开业前晚，肖湛请秦萧和秦覃过来，“怎么样？不错吧？”
“确实不错。”
就在换好衣服去楼下的时候，秦萧低头整理衣服，秦覃正好停下来等，他向右侧回头时，她正好撞到他肩膀。
口红印在车衣上，秦萧用纸巾擦去，不过试车后，换衣服时，秦覃看到肩头淡淡的红色也没擦去。
肖湛见他低笑，才注意到刚才的口红还留下了点痕迹。
这件一直放在换衣间独属肖湛的柜子里。
只有秦覃和秦萧来时，肖湛才会取出来。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心里想着自己兄弟，这次肖湛本来是想自己穿的。
没想到却让秦萧选到了。
正陷在回忆里的肖湛被秦萧一句，“怕输不敢来啊？”
“谁说的？”
赛道上，你追我赶，不让分毫。
楼上某人全程握紧拳，目不转睛的注视。
眼见都停下了，下楼两人却又赛一场。
弯道极多，眼见着秦萧就要挨到弯道防护的轮胎墙上，秦萧一个漂移瞬间化局。
在安全的前提下，肖湛碰撞着秦萧同时压线。
停下、颜故木冲过去。
“没事吧？”
肖湛不以为意，“至于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颜故木问，“他提议的？”
“我答应的。”
看他不满的样子，肖湛直言，“对，我提议的，怎么啦？你有意见直说，有情绪别冲萧萧，对着我来。”
颜故木克制住将要爆发的情绪，“她怀孕了，而且她的情况你清楚，刚才有多危险，不用我继续了吧？”
“她……”肖湛怔住，连忙关注秦萧，“刚才有没有吓着？有没有不舒服？”
秦萧摇头，大大咧咧笑着，“哪儿就那么娇气了，再说了，咱们之前比赛，比这危险的都玩儿过，刚才你不已经在弯道那让了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