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苦笑一声说道:“你们不信是吗?”
丁氏自然是不相信的,而盈盈和若云已经无感了。反正周奎这一家子人名垂青史也不是因为祖先周癫,周奎出名是因为他女儿周盈盈是崇祯帝的周皇后,而他是崇祯帝岳父,因此他们一家和所谓的周癫有没有关系其实无所谓。
恒伊道人看了看周奎,也只是讽刺道:“周癫仙是何等淡泊名利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无德无能的子孙后代。”
周奎看着恒伊道人等人,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这其实是我们周家嫡长子才配知道的不传之秘,事到如今我为了保命也只能对师兄你说了。我愿意把祖先周癫仙给我们这些子孙后代的遗书和太祖高皇帝给我们祖先的御笔给师兄你。你能不能饶我们这些人一条性命?”
传说周癫擅长写真,尝自写于皇城五凤楼上,因此明太祖朱元璋赐给他御笔一支也是有可能的。
恒伊道人看了一眼盈盈,盈盈并没有因为之前曾经给过周奎点心而对恒伊道人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站在母亲丁氏身边,神态冷漠,旁若无人,仿佛恒伊道人即将取走的不是她和她周家人的性命。之后恒伊道人转过身子,缓缓说道:“好。我也对周癫仙人的预言很是好奇。”
听了恒伊道人的话,周奎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回屋拿自己祖先留给他们周家人的遗书和明太祖朱元璋赐予周癫的御笔。
就在周奎回屋拿周癫给这些不成器的后人的遗书和明太祖朱元璋的御笔的时候,恒伊道人对盈盈问道:“事到如今你就不和我说些什么?毕竟你也算救了我半条性命。”
盈盈看都不看恒伊道人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江湖人自然恩怨分明,恩是恩,仇是仇。我的这点恩情不足以弥补你失去恩师的痛苦,因此你杀了我们这些人偿命也无所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我父亲什么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看到盈盈对自己父亲的生死很是冷漠,恒伊道人拔剑然后指着盈盈和丁氏:“周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然死有余辜,难得你不为自己和母亲弟妹求情?”
盈盈看着恒伊道人剑指她和母亲妹妹的长剑,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看淡生死的不屑;“剑在你手上,我们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若你真的有心放我们一条生路,也不用我求情,你若真的要我们死,我们就是把头磕破了求你也是无济于事。都是死,我想死得体面点。”
恒伊道人吃硬不吃软,盈盈越是强硬,越是不在乎生死,恒伊道人就越舍不得她死:“你才七岁啊!这样早就死了,你不觉得很惋惜?”
盈盈已经有过一段人生了,她对于人生如梦的道理自然比恒伊道人明白地都要深刻:“人生百年,不过一瞬。七岁和七十岁也没有区别的。你动手吧,我不在乎。今日大家死在一起,到了地府里面也好一家团聚。”
只是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里突然划过一滴难以察觉的泪水。盈盈觉得自己很坚强,但是她的脆弱早已经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丁氏不明白盈盈是为谁而落泪,毕竟在她看来一个小姑娘强撑着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若云却明白盈盈是为了自己今生不能和朱由检重逢而落泪伤怀。
盈盈和恒伊道人没说几句话,周奎就带着祖先留给他们周家人的遗书和明太祖朱元璋赐予周癫的御笔来了。对于周癫仙人所谓的遗书,盈盈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毕竟她也是重生而来,对于后世四百年发生的一切事情知道地清清楚楚。只是看了明太祖朱元璋赐予周癫的御笔后,盈盈才有一种被震惊的感觉。
这支笔其实是作画用的软毫湖笔,据说湖笔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文房四宝”一般说来毛笔,是由笔绳、笔挂、笔杆、笔斗和笔头组成,其中御笔笔绳是明黄色的,笔杆是用紫玉制成,上面还用金粉写了五凤二字,笔杆上面的笔挂和笔杆下面的笔斗是用黑曜石制成,而笔毛则是长而颖锐的羊毫。盈盈也偶尔画过画,她知道羊毫运转浑圆,含墨饱满,枯润兼具,适用得当则墨色笔意变化无穷。
而这支御笔笔杆上的紫玉很是通透,远远望去仿佛一团晶莹剔透的紫色光晕被封印在了玻璃笔杆之中。盈盈前世第一次见过的时候也是暗自纳罕,只可惜嫁入皇室给信王朱由检做王妃的激动让她忘乎所以,就忘了探究这支笔的异常了。因为自己要嫁入皇室给信王朱由检做王妃,周奎不得不把这支祖传的笔送给盈盈作为自己的陪嫁之物。
盈盈也只是一个小女子,本以为她就带着这支笔在信王府呆一辈子了。可想不到的是天启七年八月十七日,天启帝驾崩,并且皇兄天启皇帝此时并没有一个子嗣存活,兄弟之中也仅存的五弟信王朱由检一人。根据父死子继,无子则兄终弟及的《皇明祖训》,信王朱由检不得不入宫登基为帝,就在忐忑不安中她被迎到紫禁城,然后被册封为皇后,而盈盈自知入宫之后很难与家人相见,为了缓解思乡之苦,她就把这陪嫁到信王府的紫玉笔带到了紫禁城。因为这支笔承载了她少女心事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温暖记忆,盈盈一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