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潼潼的孩子,是个女孩!
方怀远赞许的看着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我颤抖着嘴唇,所以,白奶奶她记忆混乱了。
将孙女记成了孙子,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会让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家子人,都太奇怪了,一个已经十岁的孩子,就算病得神志不清了,又怎么会连奶奶都不会叫了,反而发出那样的呜咽声。
还有那个叫家宝的男人,按照白奶奶的描述,他应该是两个月前就已经回来带潼潼去各地看医生了,为什么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还放任老婆对孩子这般磋磨。
“蒋招娣,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苦,可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自打嫁进这个家开始,我可曾对你有过半分苛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潼潼啊!”
白奶奶再度开口,声嘶力竭。
“呵,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我和家宝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前我病了,都是往猪圈里一扔,生死由命。”
她的话让我心惊,所以她这是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撕碎别人的伞吗?况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亲生孩子。
“丫头片子?丫头片子?什么丫头片子……”白奶奶连连摇头,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状态,现在看起来很不好,本来抱着潼潼的手慢慢松开,祁钰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潼潼。
她双手抱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我本想上前做些什么却被我师傅拦住:“她的记忆现在很混乱,才会导致她这么痛苦,等会儿吧,别去干涉。”
我闭上眼不忍再看,这熟悉的场景,会将我拽入我娘走时的回忆中。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格外漫长,明明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她痛苦的呻吟声却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原来,我早就死了啊,都是我的执念,才会害得我的潼潼走都走得不安生。”
白奶奶再度开口时,嗓音沙哑又苦涩。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厅内众人。
我师傅和大师兄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白奶奶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脸上也开始呈现尸斑,而蒋招娣,脸上则是露出了恐慌的表情。
“蒋招娣,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这个蛇蝎妇人,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害死,你好狠毒的心啊!”
白奶奶颤巍巍地起身,脸上已经呈现腐肉,随着她说话不停地抖动,然后又星星点点的掉下来。
“妈!没给白家生下儿子,就是我最大的错!现在我再怀了,她就不能活着!国家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找医生看过了,我肚子里这个是个男孩!”
“只有潼潼不在了,才能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难道你忍心让我和家宝都丢了工作吗?我给你打电话说了不止一次,你死活都要护着她,我也是没办法。”
蒋招娣边说边哭,“当初要不是你拦着,她在出生时就该被我扔进厕所了,她多活的这十年,是偷来的,偷她弟弟的!”
“我没想到,她吃了那个东西,竟然还能活着,我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剂量,必死的剂量!
可你们都吃了,却都好好的活着,要不是高人指点我,说你们其实已经死了而不自知,让我务必要想办法告诉你,谁知道你去了朗城,我才一直没找到机会。”
蒋招娣越说越激动:“而且当初我的五个妹妹,都是我亲手扔进厕所的,她还能有那么个好东西,没有太多痛苦,她该知足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招娣,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从未想过一个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十月怀胎,鬼门关走一遭才生下来的宝贝啊!
白奶奶也被她的这番言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缓缓抬起已经僵硬的胳膊,照着蒋招娣的脸来了一巴掌: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被重男轻女的思想害惨了的可怜人,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刽子手!”
“我本还心疼你幼时的遭遇,在你进门之后对你照顾有加,早知你如此蛇蝎心肠,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我白家的门!我老婆子,愧对列祖列宗啊!”
白奶奶打完这一巴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她缓缓爬到她孙女身边,嘴里呢喃着:
“潼潼,是奶奶对不起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却还放任你吃她给的东西,都是奶奶的错。奶奶本以为,她是你妈,就算再不喜欢你,都不会害你的。”
“潼潼不怪奶奶,不是奶奶的错,奶奶,要是你不吃我剩下的食物,你本该寿终正寝的,是潼潼不好。”潼潼伸手抚摸着白奶奶干涸的眼睛,流下两滴血泪来。
“潼潼拼命地阻止奶奶,不让奶奶吃,可潼潼嗓子都叫哑了,奶奶却没有一点反应,潼潼回到房间,才看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