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和段尘一起查看尸体。就见男子的两只手腕、手肘内侧以及脚踝等关键部位,都有反复被刀划过的痕迹。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许多刀痕都已经痊愈,且并不是致命伤。
再查看死者左胸位置,心脏被人一刀剖出,下刀的位置、手法显得非常专业且纯熟。清冷凤眸一一扫过身体各处,最后段尘伸手拂开男子颈侧发丝,就见男子左侧脖颈纵向有两个豆大的椭圆形血口,中间约隔两指距离,血口四周隐隐泛着青紫。
再返回去查看男子左胸上的创口,向来清冷的凤眸飞快闪过一抹异色,段尘抬眼看向对面两人:“这人全身血液即将被抽干时心脏才被取走。”
看着眼前苍白到几近透明的尸体,四肢多处的狰狞割痕,以及左胸堂而皇之豁开的创口,再看向那张尚且青涩稚嫩的面容,展云清俊眉眼渐渐浮上阴霾。向来聒噪闹腾的萧大先生也沉下脸色,一双眼直直盯着死者颈侧的血洞。
听到段尘查验尸体之后的说法,展云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将人心脏剖走后割开心尖,心脏中的血液便会一滴不差的流出来。用这种血连同几种极为稀罕的药材,能令病重垂危之人重焕生机。”展云说着,一边有些凝重的摇摇头,“不过那只是一本
记载野史杂谈的小册子,里面内容大多荒诞不经,也没有考据…”
萧大先生闻言却蓦地一拍展云肩膀:“好小子,这回倒兴许让你撞对了!”
萧长卿将尸体小心侧翻过去,伏低身子并伸指探向尸体颈侧的豆大血洞,又侧眸看了展云一眼:“过来拿块帕子接着。”
展云依言起身挪到另一侧,手掌上摊开来一块淡青色帕子,递到男子颈下。这边萧长卿伸指按了按两个血洞中间那一小块肌肤,另一只手也探到一个血洞的上方,指上缓缓施力一挤,不一会儿就见血洞之中渐渐显出一点银色。
萧长卿额头已沁出些薄汗,见这情形不由得面上一喜,手上却不敢肆意挪动半分,头也不抬的快速说道:“小段丫头,我腰间有个心形荷包,里面有银镊子。”
段尘闻言快步绕到萧长卿身边,取出银镊子,探到血洞上方对准那点银光往起一提,就见一根约莫食指长度的牛毛针被夹了出来。
小心将针放在帕子上,三人各自徐徐吐出一口气。萧长卿从展云手里接过帕子,笑得很是诡秘:“这个,便是七笙教再现江湖的最佳凭证。”
将男子身上衣物系好,又从一边地上取过白布盖上,三
人踱步到另一具少女尸首前查看情况。结果在女子颈侧发现了同样的血洞以及内里的银色针尖。与之前那具尸体不同的是,女子只有两侧手腕上有不少划痕,且刀痕显得更少些,也更整齐些。
“这牛毛针是七笙教所特有的,主要为了将一种特制竹管顺利插入人体颈侧以便抽干血液。”马车上,萧长卿一边为段尘和展云解惑,眉间却渐渐拢紧。再看向两人时,面上是难得严峻神色:“这七笙教死灰复燃,且比从前更加疯狂,取人血液挖人心脏,还有那些赭色粉末,咱们这次,怕是碰上大麻烦了。”
“那打结的手法已经说明对方不止一人,再加上镇上日渐猖獗的掳人行径…”展云微微一顿,唇边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这苦水镇,已经成为七笙教的一处秘密基地了。”
段尘一直半垂眼眸没有搭腔,似是在思索什么。
马车走在最后面,行的缓慢,就听阿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三位,前面就是死的那姑娘的家了。”掀开布帘,就见阿文已经从牛车上跳下来,朝三人招手。
敲了半天却不见人应门,另几个人已经赶车去往另一家了。阿文正抓耳挠腮,就听隔壁人家喊了一声:“别敲了。前儿个就搬走了,没人!“
几人面面相觑,阿文也有些为难:“又搬走了。看来只能先运回我家…几位若是不嫌,就跟我一同回家用饭吧。这镇上一到傍晚所有铺子都关门不做生意,外面没地方吃饭的。”
展云朝阿文拱了拱手,唇畔噙着清浅笑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有劳阿文兄弟。”
阿文也慌忙抬手回礼,又有些不自在的摆摆手:“别客气。你们也是给我们镇上帮忙,我不过力所能及给几位提供些方便。刚才你们一说这事绝不是鬼怪闹的,把大刘他们几个都高兴坏了!”阿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小地方,没见过像三位那么厉害的功夫。刚才你们在那验尸,我们就瞎聊。大家都说,你们功夫好,又是见过大世面的,一定能帮我们苦水镇把这坏人揪出来!”
三人闻言,心中都有些沉重。这些人刚觉得见着些希望,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大的绝望。片刻静默之后,段尘朝阿文轻轻颔首,算是应了他那句话,又开口说道:“我们想进这家看看,或许能多查到些线索。”
阿文下午时候已经见识过几人的功夫,知道眼前这面墙的高度难不倒他们,便大方点头:“他们人都搬走了,没关系的。”
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