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所以每次都很小心的。”
“这花也是有香味的。”展云看了小段一眼,又转头看向张管事:“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在这期间有人加了别的种类的花瓣进去,朱老板一定会有所察觉了?”
“那是肯定的。”张管事非常笃定:“研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鼻子要灵,初期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大小姐都会倒掉重做。我们‘醉朱颜’的胭脂不仅颜色正,味道也纯,有几种擦上之后,连香粉都不用抹!”张管事说起自家胭脂,一脸自豪,连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可是这次的事情…李大人已经发出告示,让最近三天内所有买了我们家胭脂的人把胭脂交到衙门,说要检查。”张老头说着,眉毛都耷拉下来了,眼角皱纹似乎更深了些,“铺子也不让开了。现在,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家胭脂毒死了人。以后,怕是没人敢来‘醉朱颜’买胭脂了…”
“张管事,冒昧问一句。”赵廷站在门边位置,沉声说道,“你们当家的死了,铺子开不了了,这般情形,对谁最有利?”
张老头被问的一愣,眉头皱的都要对到一块去了:“府里的各位主子,不可能啊!”见三人都盯着自己瞧,张老头急的额头都见了汗珠:“真的!虽然大伙有时候跟大小姐拌拌嘴、吵吵架什么的,可‘醉朱颜’是祖上传下来的买卖,从大小姐的爷爷那辈就有了,没有人敢拿铺子的生意开玩笑。如果以后铺子真开不下去了,府里的人都得去喝西北风,没有人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这也正是三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说是外人所为,根据上午众人所讲述的朱家做胭脂的过程,很明显,极难找到机会往胭脂里掺毒。而且刚刚又在朱府后院的花丛中找到那株“虞美人”,现在可以十成十的确定,这毒一定是府里人下的了。
可若是朱府中人自己下毒,又明显有些说不通。若是想害死朱芳华,其他那两人无辜枉死只是障眼法,
那凶手明显也太豁的出去了。张管事那话说的没错,府上的人再有异心,也没必要把铺子搭进去。“醉朱颜”一倒,朱府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去!线索是多了一条,可依旧让人看不通透。
几人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小段先开口了:“刚才您说,在这个屋子里,是不太可能有机会往胭脂里掺别的东西。那,什么时候最有可能。”
张管事领着三人来到最后装盒的那间屋子。“就最后研好胭脂,往盒子里装的时候,做工的人才多一些。可那几位,都是些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实在是没理由做这样的事啊…”张老头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郁郁望着屋子里的案几,眼神也有些黯淡。
小段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又将视线投向那张摆放在背阴出的长条案几,眉毛一挑,快步朝展云奔了过去:“把那只青瓷盒子给我。”
展云一手托着花盆,另一手探到袖中拿出那只盒子,递给小段。“张管事。”小段将盒子放到案几一头,轻轻摆好,接着又伸指敲了敲小盒一边空余的桌案
:“平时,就是这样摆放胭脂的?”
张管事点点头:“是啊。这个案几是大公子当年在世时,专门找人订制的。一尺宽,三米长,正好用来摆胭脂,一列放三只小盒,一排二十只,所以一般我们一次就做五六十只,刚好。”
赵廷薄唇微弯,低声笑道:“原来如此。”
展云也跟着点头:“张管事,你们朱老板每次研出新胭脂,是不是一定会自己先拿一只试试?”
“对啊!大小姐每次都会拿一只,试试颜色和香味的。”张管事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所以剩下那两盒胭脂,只是为了万无一失。那人知道朱芳华一定会从案子这头拿一只胭脂走,却不确定她会挑哪只,所以就在三只盒子里都掺了毒。”展云缓缓说出结论,小段点头,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如果她那天心血来潮,随便从其他那几十盒里抽了一只,没从这边这三只里头拿呢?”赵廷挑眉看向小段。
“所以我们才能见到这株花。”小段伸手指了指展
云手中的花株,“如果朱老板拿的是没有毒的,那人也会再次研磨花瓣汁液,想办法再往那只盒子里掺毒。”
“张管事,麻烦带路,我们要见一见你家二小姐。”展云说着,微微侧身,让出门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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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夫人是不认识这株花了?”展云面带浅笑,捧着花盆的手臂略向前送出。
朱芳晴伸手就要抚上“虞美人”的花茎,展云手迅速一撤,侧眸与赵廷对视一眼。朱芳晴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右手:“我,我是觉得眼熟,能拿的近一些,让我再看看吗?”
展云依言将花盆更往前递了一些,一边温声说道:“夫人小心,这花花茎受损的厉害,禁不得人碰触。”
朱芳晴细细打量花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