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蹲下身子,细细端详女子面上划痕,另一边江城叹了口气:“应该是十分尖锐的物体,不过凶器一直没找到。也因为这个,才会有那么些人说什么水鬼害人,冤鬼索命什么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廷突然开口了:“若真是鬼,像传说中的用指甲划,伤痕也绝不是这样的。这个像是用钉子一类的胡乱刮的。”
江城见几人都查看的差不多了,就伸手将女子敞开的衣襟拢了拢,一边小心的将尸体翻了个身,扒开女子湿漉漉的凌乱头发,轻声说道:“看这里。”
三人凑上前去,只见女子青白的头皮上,赫然印着几个已经变成紫红色的指印,小心翻开女子衣领,就见一边肩膀上也有着几道手指痕迹。小段突然语出惊人:“前两个女子,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赵廷、展云均是一噎,瞪大了眼看小段,这人什么思维啊?怎么看着指痕能想到侵犯那里去…江城又将
尸体小心翻过来,一边摇头:“这倒没有。”说着,将手上的棉布手套摘了下去,放到敞开的木匣里,将木匣合上,站起身来。旁边的捕役已经准备好抬尸体的架子,跟江城打了声招呼,就将尸体盖上块布,抬着回府衙了。
“跟前两个几乎一模一样。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做的。”江城眉头紧紧皱着,面上疲惫之色愈重。小段拍拍他的肩:“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江城瞟了瞟另外那两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小段一眼,点点头就走了。小段转身,看向碧绿的湖水。向前走了几步,微微眯起了眼。就见离湖边三米开外的地方,有块石头露出水面。小段弯腰,开始脱鞋子。一边站着的赵廷、展云看得都晕了,这又是折腾什么呢?
赵廷和展云只觉眼前一花,就见小段脱下鞋子和袜子,撩起衣袍,光脚踩在棕灰色的泥沙地上,正往湖里头走。那两只脚丫子纤瘦白皙,十只脚趾如同白玉小结,微粉的指甲盖儿闪着莹润光泽,直看得人心痒
痒。
赵廷本就深邃的眼眸更加幽深,浓黑剑眉紧皱,怎么连脚都长得这么漂亮?又白又嫩跟玉琢的似的,他妈的这人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展云白净的脸颊微微有些粉,弯月眸子有些不自在看向一边,又转回来,呃,已经走进水里,看不到鸟。一向温润如玉心静无波的行之公子顿时有些恼,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啊想什么呢啊!
小段哪里知道自己脱个鞋子走趟湖水,就把后头那俩人给折腾的要抓狂了!他刚刚站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湖里头的那块凸起的岩石下,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直晃眼,他也怕只是日光照在水面上闪的,可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心里头也不太确定,索性就踩着水走进去瞅瞅。
这湖边的水尚且不深,走到石头边上,水却已经没过膝盖了。小段一边走一边往起挽裤腿,一手紧扯着衣袍,同时还要攥住挽到膝盖的裤子。毕竟还是春天里,日头也没有多晒,一路走过来不过七八步远,小
段已经牙齿打颤,只觉得这湖水钻心的凉,阵阵凉意顺着脚底板直往上蹿。小段咬牙,伸手往水里探去。这块石头一大部分是在水下,小段看到有东西在闪的那个位置,正好是平平整整如同阶梯状,只离水面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小段摸到东西的同时心中一喜,将那只东西捞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只梅花银簪!此时小段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往岸上看看,就见靠近草丛的地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小段握紧簪子,抬脚一蹬身畔那块岩石,身子直接出水,足尖轻点水面,一下子走出两三丈远,稳稳落在那块平整的岩石上,接着转身朝两人喊:“麻烦帮我把鞋子拿过来。”
刚刚小段出水的时候,一直撩着衣袍和裤腿的手同时一松,两人只在瞬间扫到一眼小段两条白皙小腿,接着就见青色长袍盖下来,乌黑的发丝扬起,转眼拂过两人身畔,直接朝草丛去了。
赵廷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一声,接着转身,走到一边帮小段提鞋子。展云只觉刚刚那惊鸿一瞥,自己心
跳又快了两分,连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琢磨着一定是刚才那场面太过惊心动魄,自己没防备,所以被惊了一跳,方才导致心跳加快。待终于平复好心境,就见咱们平日里冷酷狂傲的赵小王爷已然一手提鞋一手拎着雪白棉袜,朝小段去了。一向在众人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行之公子再次睁大了眼,微粉的唇轻启,那个“赵”字就这么悬在嘴边,半天都再没下文。
小段接过鞋子袜子,轻声道谢,用手背蹭蹭脚底,正要穿袜子,就见一只小麦色的手掌伸到眼前,上面搁着一方深蓝色的锦帕。小段没有接,也没有抬头,只轻声回绝:“谢谢。不用了。”那一条帕子,抵得上自己一身行头还要多,给人弄脏了,自己还真赔不起。
赵廷将手收了回来,冷酷俊颜隐隐有些愠怒,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不好相处!自己好心好意拿条帕子给他擦脚,他接过去用一下会死啊!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领情呢!
可怜刚做完心理建设又被自己兄弟给吓得不轻的行